厨房里,东诗七手八脚地忙活着,前面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小菜。织夏在一旁打着下手,一脸的不可思议。王妃居然会下厨,而且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垂涎欲滴。 东诗将最后一叠菜盛入碟子,擦了擦手,搞定。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边随意地说:“当然是自己吃。我这半个月可过得是食不甘味的日子,现在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胃了。” 东诗撇撇嘴,没好气地说:“看着他我就吃不下饭,请他来做什么?”说着,摆了两张凳子,招呼道:“织夏,喜乐,来,咱们一起吃。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如何?给我提提意见。”真是父女同心。以前老爸做了菜,就让她提意见。现在她做了菜,也希望别人提意见了。 “奴才们卑贱,没尝过这等山珍海味,怕说不出这菜肴的滋味。王妃还是请殿下品尝品尝,给提个意见吧。”喜乐抓住机会就提点一下,丝毫不遗余力。 东诗拿着筷子,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这次要不是秦王,自己说不定就被那个黑衣人折磨死了。 喜乐本以为她会邀请殿下过来共进晚餐,却不想她只端了一碟菜,要他送去给爷。天呀!王妃,你这不是作弄小的吗? 东诗想了想,说:“就说请他尝尝,给提个意见吧。”那种肉麻的话,她可说不出口。 走到寒香阁,正巧,凌羽也在用晚餐。见喜乐进来,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也不知谁是主子。跑哪儿伺候去了?” 凌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到那碗糖蒸酥酪上。“你发什么傻?不知本王不吃甜食吗?” “这,这是王妃亲自为爷做的,请爷品尝一下,给提个意见。”喜乐终于想到比较好的台词,立即脱口说出。 “是呀,是呀,王妃做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喜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再也不敢讲下去。爷要是知道,那么多美味儿,却只给他送一碟小菜,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喜乐支支吾吾地点头,心里紧张得不行,这次是不是自己害了王妃? 瞟了一眼满桌佳肴,似笑非笑地说:“这么丰盛的晚餐,王妃一个人享用吗?怎么不请为夫一起品尝?为夫还没尝过王妃的手艺呢?”说着,不等东诗招呼,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东诗咬着筷子,目瞪口呆地盯着凌羽。他怎么忽然想和自己一起吃饭了?见面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冷言冷语的。现在一起吃饭,能吃得下去吗? “你,你来干什么?不是送了一碟菜给你吃了吗?”东诗板着脸问。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打扰她吃饭的兴致。 “本王来尝尝王妃的手艺如何。”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这叫馋嘴鸭。”东诗随口编了个名子,气死他。 东诗一听孙尚书的名子,心里咯噔一下,提到嗓子眼儿。紧张兮兮地盯着凌羽,他不会是真的吧?看他那表情似乎又是真的。 织夏和喜乐站在一旁,见王妃变脸比变天还快,刚刚还是大灰狼,现在就变成了小绵羊。稀里糊涂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听他那半询问,半威胁的语气,东诗早没了脾气。无可奈何,低着头说:“这道菜叫月上柳梢头。”是她自己为这菜取的名子,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这下一句岂不是‘人约黄昏后’?”他随口说出。 正在猜测着,只听凌羽说:“王妃也是这么想的么?皎月升起,佳人相约。看来,本王和王妃想到一处去了。”眼中带笑,别有深意地看着东诗。 过了好半响,终于理清思绪,恢复本来面目,瞪着他说:“看着我干嘛?还不快吃饭?都凉了。”说着将那月上柳梢头中的“月亮”飞快地夹到凌羽碗中。再不理会他,拿起碗筷,埋头苦吃。 抬头含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东诗,从这些天的言行看来,她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粗野不堪,无才无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两个人默契地共进晚餐,便如同平常小夫妻 此时,织夏和喜乐早已不知躲到什么地方,识相地,将这美妙的夜晚留给了他们的主子。 东诗局促地坐在画桌旁,丝毫没有作画儿的心思。这一晚上,已经不知道瞟了他多少眼。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吗?没事儿跑来和她一起吃饭,现在居然还不打算滚蛋,回去睡觉。 东诗随意地拿着毛笔出气,这个人一直坐在自己旁边,哪有心思画画儿?见他拿出把匕首把玩,眼睛被那匕首的精致外观吸引,好奇地盯着不放。 摸了摸刀鞘,突起的雕刻触感不错,刀柄握起来也很舒服,说明刀匠的人体工学掌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