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惊,没想到这姑娘竟如此胆大,丝毫不把他的规劝放在心上。他该如何惩罚她呢? 这是男人的脸吗?是人类,还是天使魔鬼?应该是三者的混合体吧。秦王虽然帅气冷峻,却也不及这男子俊美。这是一张比美女还要漂亮的脸。虽然漂亮,却带着一丝孤傲,一丝慵懒,一丝漠然。 东诗忍不住伸手轻轻碰触他的睫毛,那睫毛又长又翘,心都醉了。 “你这睫毛又长又密,是不是假的?”东诗忽然发问,忍不住凑上来就要拔下一根研究。 眼神不若之前清冽,他轻柔地一笑,“姑娘若是想弄明白真假,不如到在下府上一观如何?”声音慵懒动听,似乎充满魔力。 黑衣人对她的回答毫不惊讶,从进入这破庙就见她双眼红肿,脸上也泛着血丝。一看就知道是被家里虐待,偷跑出来的。只不过她不是堂堂秦王妃吗?什么人敢得罪了她?把她打得这么凄惨? “不碍事。恐怕再耽误片刻,那些官差就会折返过来了。”他抬头向漆黑的远处望了一眼,艰难地迈着步子往前走。 两人一步三歇地挪着脚步,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天边微微泛白,终于在一处绿树掩映的宅第门口停下。 正疑惑着,门忽然打开。一个青衣小童探出头来,见黑衣人靠在门边,惊慌地呼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匆匆扶了他走进门,东诗也跟着走了进来。 忙碌着为他处理伤口,清洗血迹,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那小童没有打扰两人,轻轻关上房门退了下去。 织夏昨日被东诗折腾得惊吓过度,又哭了好几场。伺候了东诗洗漱,便昏昏沉沉地睡下。直到日上三竿才转醒,根本不知昨夜发生何事。 看着字条,织夏急得大哭,不知如何是好,“王妃一定是心里难过,想不开,这才离家出走的。”都怪殿下和太子妃,好端端的把王妃逼到这步田地。若是有什么不测,看他们如何安心? 正在这时,凌羽下朝回来。没有理会哭泣的织夏,径直走进书房。这些天刑部案子较多,他也懒得理会那蛮子。就让她自己折腾去吧,不要给他添乱就可以了。 凌羽审阅卷宗乏了,起身走出书房。站在庭院中央,活动了一下筋骨。周围安静得有些诡异,平时打扫庭院的家仆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不见。他哪里知道大家听说王妃翘家,生怕这冷酷的王爷怪罪到自己头上,早早地便躲到了赏心园里去了。反正在哪里打扫都是在干活,没有偷懒。 想起那个蛮子,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忍。一天被两次掴掌。任谁也受不了这委屈,何况还是个女子。 凌羽没有多想,将药瓶递给了喜乐。 凌羽眉头一皱,脸还没消肿便又跑出去了,真是皮厚肉粗得很。 喜乐没敢跟上,在身后小声嘀咕着:“恐怕王妃不会回来了。” 那眼神可以杀人一般,吓得喜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王妃离家出走了。奴才们找了一个上午,哪里都找遍了,也没找着。”喜乐乖乖地把实情全盘托出,省得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来到揽星阁的庭院里,只觉清清冷冷,寂静无声。与她那性子截然相反。他一直以为以她那粗蛮的性子,这里应该人声鼎沸,一团狼藉才对。 床铺叠得整整齐齐,梳妆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件首饰。这里的一切告诉凌羽,主人不在家,到别处玩儿去了。 她一定是从这里翻墙跑了,凌羽冷哼一声,“派人出城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见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大步走出揽星阁。 睡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睡饱了,确切地说是饿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抬头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采花贼,心中感叹不已。贼长得这么漂亮也真是罕见了,只见他轻皱着眉头,安静地熟睡。那绝美的容颜呈现在眼前,任谁也不会将他和采花贼联系起来。不禁心想,说不定是官差大人们弄错了,把他当成采花贼来追赶了。 她起身看了看四周,清雅幽静,窗明几净。忍不住轻轻走出房间,想把这清韵山庄看个真切。 正感觉浑身不舒服,洗个澡也不错。东诗跟着他来到一处房间,一桶热水已经准备妥当,水面上漂着各色各样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