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的宿舍房间里,迷离暧昧的气息萦绕不散,灯光被调暗了,昏黄地洒在叶斯卡尼大片赤裸的皮肤上,小麦色的强健体魄还残留着些微的红痕,浑身酥软,他懒洋洋地躺着,嘴角挂着丝笑,一只胳膊枕在脑后。 白茫茫的雾气中,一个清瘦纤长的影子。 于是他们的目光在镜中交汇。 得到回应后的叶斯卡尼更加放肆,双手开始不老实地打转,巡视检查着穆夏上半身每一寸皮肤,他盯着穆夏的眼睛,看到镜中倒映出的他们亲密无间,像任何一对共坠爱河的伴侣,不由得意地坏笑了一下。 叶斯卡尼从喉咙里低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穆夏猛地扼住了他的脑袋,用力亲上他的唇,叶斯卡尼被抱紧了,几乎动都动不了,他面红耳赤地闭上眼睛,主动张开了嘴唇,让另一条舌头长驱直入,直搅得天翻地覆烈火滔滔。 他们一齐跌入浴池,白皙的肉体遮掩上层层纯白的泡沫,似拒还迎地敞开,穆夏唇角噙着一抹微笑,安静地望着叶斯卡尼神智昏聩而狂热地投身而来,临时匹配还没有结束,他搂住他,带他带往一个又一个深渊或天堂,高峰或谷底,直到骨酥肉软,身心极乐,最后顺着精神链接前往他的灵魂深处。 这十二位先锋将就是六元帅之下的十二把尖刀,每一位都有其专属封号,每当局部战争的激烈关头,必要情况下他们都会当先展开虫化身先士卒,以此克敌制胜,无往不利。 穆夏也已发觉,他的精神混乱的状态已经非常严重,行为失去逻辑,情绪不再稳定,濒临崩溃发狂的边界。再锋利的尖刀,如不及时保养,也会卷刃磨损。叶斯卡尼这种级别的强者,一旦失控后果非常可怕,如果再不进行干预,哪怕有域级强者出手制止他的破坏力,事后的疏导治疗也不能完全消解他灵魂中的后遗损伤,这把尖刀即将崩毁,若再不处理,一切就为时已晚。 他赤着脚踏过血泊,来到山一样凶蛮可怕的虫兽“屠夫”面前,抬头和它对视。它有六只巨大的爪钳,蛇形长尾上生着扭曲的长足,半透明的膜弛在背后嗡鸣振动,足足三对,四只血红的复眼嵌在“脸”上,正死死地瞪过来。 大多数雌虫彻底虫化后的模样千奇百怪,把自己遗传基因库里各种生物形态的特征生硬地糅合在一起,不合常理、也不协调,以正常审美观来看,丑得堪称离奇,像雪诺那样展开了虫化依旧精致美丽的,异常罕见。因此他们通常都会小心避免在伴侣面前展示自己的虫化形态,免得招来厌恶。 …… 叶斯卡尼站在窗边,无所事事地摸了摸下巴,新奇地打量着眼前风雪弥漫的都灵,正发着呆,忽听门边咔嚓一声轻响。 叶斯卡尼竖起了耳朵,心里突然一阵紧张,怦然心跳之际,穆夏的脚步声近了。 穆夏抬眼,视线交汇,自然而然地道,“你醒了?睡得还好吗?” 穆夏嗯了一声,“那就好,把这个喝了吧。”他往前递出几瓶高级营养液,“这个可以快速补充消耗的能量。” 穆夏平静点头,“是,毕竟它很方便。” 叶斯卡尼笑眯眯地凑了上去,直接坐在他右边的扶手上,一条长腿架上他的膝盖,“喂,我的穆夏冕下,你饿不饿?要不要吃我做的饭?”兴许是穆夏的目光有点疑惑,他抬手啪地一声打了个响指,“可别小看我啊,当年我读书的时候,每次烹饪课都是a+级别!” 穆夏拍了拍他的大腿,“好啊,那你去吧。” 他的身影被挡住了,穆夏坐在原地,静 穆夏举了举自己的终端,依旧平静地示意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呼叫了物资配送,三分钟之内智械就会准时送到。” 穆夏点了一下终端显示屏上的时间,告诉他不用担忧自己没时间吃饭,“我们还有很长时间,现在距离我的下一节课,还有4个小时。” 穆夏就这么收留了叶斯卡尼。 这张餐桌自从穆夏搬进来,还是第一次使用率如此之高,每天在桌边坐下,拿起餐具吃饭时,过惯了独居苦行僧生活的穆夏总觉得心情有点复杂,有种剥削的罪恶感,就好像是养了一只宠物,结果这只宠物不但不需要他来喂养清理,还体贴温存到每天给自己做一日三餐。 每次看见这位将军阁下哼着歌愉快地指使厨房的机器助手洗锅刷碗,还有耍着刀花蹭蹭蹭咄咄咄切菜雕花、精心摆盘的时候,结合闲聊中他嘴里提过的假期,穆夏怀疑,也许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就是轻轻松松的休假?总之,看这幅架势,穆夏劝他不干也劝不动,也只好被动地暂时享受起了几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 不知不觉,穆夏熟悉了待在都灵的日子,他身边的师生们也习惯了他,能有资格来交换的都不简单,要么关系特别硬,要么自己各方面都很优秀,而穆夏,不止平日课程表现优异,课后各项作业做得完美,最近还连续好几次在平常的测评里拿了高分,甚至连个体实力这一短板晋级后也不复存在,堪称是文武各科全方位发展的大魔王,头顶这么一尊大神,和他选修了同样课程的同学们纷纷被卷得灰头土脸暗无天日,只觉得他完美得简直毫无天理。 穆夏没留意到自己已经万众瞩目,对他来说在都灵和在沃顿差不多,还是一天天重复上课、实验室、资料室、宿舍几点一线的日常,他也没试过在星网上自己搜自己,更不清楚他的星网公众资料页底下已经悄悄积累了一大批可观的粉丝。 这面对公众的页面是他晋级之后身份更新,才自动强制实名开启的,s级以上的雄虫享受联邦的种种福利,自然也需要付出相应义务,必要时冕下们的星网账号都得配合官方进行宣传造势。关于这一点雄虫保护协会上次联络中也告知过穆夏,只是他并没有在意,毕竟他自己平日里使用终端都是默认用私密的那一端,各种动态都对外隐藏,公众资料页有没有根本无所谓,他只关注当下在军校的学习。 副校长老奸巨猾,给出了穆夏无法拒绝的高价码,就差姿态极低地求他同意了,他只要签了协议做下这单生意,并拿下一定名次,如果他的实验材料不会更加费钱的话,按目前的花销成本,他得到的钱再过三十年也用不完。 第一场初选赛很快开始,采用虚拟现实的模式,现在大火的机甲对战全息游戏《银河战线》有军方研发背景,这次也来顺便充当大赛赞助商,带来充分的设备和技术支持。 穆:未来几天我都不在,你的情况还没有彻底解决,不要乱跑,等我出来。 叶斯卡尼假期勿扰:放心啦,你也要小心喔 穆:好,我会小心。 比赛即将开始,穆夏刚打开舱门,正要躺进去,看到这条消息,抬头一看,隔着单向透明的幕门,他诧异地看到观众席前排一个眼熟的骚包身影,这段时间叶斯卡尼一直深居简出,距离他们在礼堂第一次见面,时隔这么久,穆夏还是第一次见他在宿舍外出现。 穆夏冲他挥了挥手,叶斯卡尼也摘了帽子,潇洒地向他挥了挥,墨镜挡着,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的嘴唇笑嘻嘻地勾了起来,他的唇肉有些丰满的肉感,天然就是上翘的,配上两边的小酒窝,充满活力和诱惑。 他立在雨中,俯瞰一座淡紫色的城市,降临并未结束,远方的天空继续投下许许多多的身影,手持武器,全副武装,穆夏抬手,发现手里持着一把长刀,刀身猩红。刀光,一声清越的刀鸣,仿佛是在渴盼染血,穆夏终于开怀畅笑。 穆夏微笑着环视周围,很好,现在片虚拟出来的钢铁丛林就是他的猎场,狩猎要开始了,在这里,他们身体素质被调整一致,并且都无法展开虫化,只能用配发的初始武器击败对手,存活到最后的获胜,考验的就是综合战斗素养,对地形的利用,反应速度、经验和眼力。 穆夏满意地一笑,但这还不够,远远还没有结束,狩猎才刚开始,他耸了耸肩,继续投身其中。 漆黑的阴影中,穆夏静悄悄地垂手而立,忽地他抬起头,一滴雨在眼帘里放大,溅上他苍白的脸,接着一朵水花轻不可闻地向四面八方炸裂。 但穆夏并不畏惧,他的眼神忽而一凝,于轰鸣的雨落声中敏锐地捕捉了几道轻微的动静。他微微一笑,无声无息地低头,手中猩红的长刀已蓄势待发。 砰砰砰的声音打破了巷中的寂静,可他并没有看到有谁倒下,只有子弹击中墙壁的沉闷声音,轻微的叮叮声,弹夹弹射落地,正好落在他脚下,疑惑中,他警惕不减,悄然迈步把那颗子弹踩在脚下,子弹是有限的,打出后他需要尽量回收。 枪声不停,可是已经晚了,子弹纷纷叮叮当当地被格挡,与对方的刀摩擦出些微的火光,溅落一地,他看见一轮猩红的月亮从地上升起,再从天而降,带来鲜血赐福的死亡。 比赛并不鼓励他们互相掠夺,地上的参赛者消散了,连同他的武器一起。刚才的动静引来了更多参赛者,穆夏扫了他一眼后,没有停留,身形重新隐入黑暗。 毕竟自己本体的精神力再强大,这具虚拟身体还是有体力有极限的,没有队友的辅助配合,目前为止他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疗伤或恢复体力的补给,缺乏持久续航能力,万一身体受伤基本只能坐等淘汰,适当保留实力更好。 他躲在这里有一会儿了,之前凭着战斗技巧解决了不少对手,现在正在恢复体力,随着赛事的白热化,这张地图上现存活参赛者们的积分排名表几乎是实时刷新显示,分秒都在变动,每个名次之后的积分都代表被解决掉的一个对手,而如果自己被击杀淘汰,名下的积分也会直接结算给胜者。简而言之,如果瞄准有一定积分储备的强者,击杀解决他们,就能够短时间内赢得巨量积分。 这张表上只显示前一百名,他从上往下浏览着,no1阿卡迪亚、no2奥特伊、no3拉扎尼、no4唐古拉、no5穆夏……等等?谁?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正在思索是不是重名,耳边突然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响。 阿尔冯斯暗自冷笑。 就在穆夏即将登临塔顶的一刻,异变陡生! 扰乱视觉,高明的做法,穆夏眼睛一眯,作为被偷袭的一方,临危不乱,脚步一错,瞬间站稳,飞快地一偏头,让那群寒星落了空,这里空间不大,他的武器不方便完全施展,于是他接着倒转刀锋,反过来用刀柄趁隙一震那家伙的虎口,准确将对方的武器打得脱手飞出。 所幸阿尔冯斯同样战斗经验丰富,借助地势先是后仰避过,然后飞快撑地旋身而起,在刀光再次劈来时,直直踏上了他的刀锋!他站在刀上,踮脚弓腰一接,顺利接住了自己的小刀。 阿尔冯斯深吸一口气,忽然蓄力一路高速前进,沿途奇快无比地躲避着那把刀变幻的锋芒,到了穆夏眼前时,那把刀蓦然间一分为二,被他双手同持,直直割向穆夏的喉咙!退反进,一下子调转刀背,撞入阿尔冯斯怀中的同时,刀柄猛击他的胸膛,阿尔冯斯痛哼了一声,眼中发狠,双刀就要刺向穆夏的肩膀和颈侧! 风声雨声铺天盖地袭来,吹打得满身寒冷,阿尔冯斯作为被他拽倒了做垫背的那个,直接被摔得头晕眼花,手上也失了力道,等两三秒后他坐起身时,穆夏早已持刀撤开,站在天台另一端,隔着雨幕和他对峙。 穆夏手腕旋转,振去刀锋上的雨水,绕着他缓慢移步,同样扫视着他,也反应过来,“阿尔冯斯?”居然是那个给他送错了情书的倒霉蛋? “没什么好奇怪的,”为了钱而已,穆夏不想多谈,挥刀向他示意道,“继续?” 穆夏点点头,在他尾音刚落时,便化作一道血色旋风,欺身而来,阿尔冯斯也张开双臂,同时挥舞两把蝴蝶刀,笑着正面迎击。纷纷扬扬的大雨中,他们缠斗在一起,刀锋金铁交击声时不时刺破长空,穆夏紧守心神,不为外界所动,始终冷静地锁定着他,一次次料敌机先,格挡招架住阿尔冯斯刁钻的攻击。 穆夏这才看清了,那竟然是一道极长的锁链,轨迹刁钻地从天台某个角落里钻出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这里还有参赛者在埋伏,他心下一凛,之前的对话看来被偷听了,所以这家伙跳出来浑水摸鱼,他和阿尔冯斯排名都很高,只要随便解决掉他们其中一个,他就能杀到前三名。 穆夏扯了扯嘴角,手中血色长刀如电光一闪,无言中飞快地配合阿尔冯斯,顺着他力道的方向,就要把那个偷袭的家伙毙在刀下。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凌空抓住了锁链的另一端,链身紧绷,那把蝴蝶刀还嵌在阿尔冯斯手心,这一下让他本就受伤的手流血更甚,阿尔冯斯痛得一声闷哼,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发狂般逼近,挥舞锁链反过来绞住了那家伙自己的脖子,“穆夏,动手!”阿尔冯斯一边用力一边大喝。 阿尔冯斯苦笑一声,拔出插进自己右手的刀,丢在地上,“该死的,咱们一起先把他解决了吧。” 阿尔冯斯正在紧张之际,只听穆夏淡淡地一句,“用不着。”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完,你们都是我的猎物,谁也逃不掉。 逃过一劫,他笑了起来,“现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吐出来,他只觉得喉间一凉,声带被划开,嗓音瞬间嘶哑,像只被扼住了喉咙的鸟,锁链哗啦哗啦地响,沉重落地。 大雨劈头盖脸地打下,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发问,看到穆夏随意地将刀身从锁链中抽出,而他另一只手中浮动着一团银光,居然是蝴蝶刀,地上的参赛者面色恍然,原来穆夏利用了大雨的杂音,刺出那一刀的同时他就用脚踢起了地上掉落的蝴蝶刀,用左手接住,趁自己不备,一刀划过…… 穆夏回过头,左手的蝴蝶刀划过一条银线轨迹,被他丢向了阿尔冯斯,“物归原主,我们继续。” 地面积水溅开,蝴蝶刀一路滑过来,穆夏踩住它,但刀锋依旧指向它的拥有者阿尔冯斯,“为什么?你说过要公平比赛。” 他的头发湿淋淋地盖住了脸,眼神像只大狗,可怜兮兮地看着穆夏,但穆夏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在比赛,现在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你要就这么放弃?” 穆夏皱眉盯了他一眼,松开脚,把他的刀又踢了回去,冷冷地道,“拿起你的刀,我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家伙下杀手。” 他打开了现在的百强排行榜,这次选择直接投影在他们面前,让穆夏也能看见,他指着榜单道,“你看我是第六,咦?现在我是第五了,你……天,你是第一……”阿尔冯斯忽然目瞪口呆,“你怎么会排名上涨这么快?我居然也上升了一名?”,目光灼灼,“现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其他选手能撼动得了你的名次,干嘛不先放我一马?我可以组队协助你啊……” 阿尔冯斯急了,“哥,你不要竭泽而渔嘛!留着我,我可以给你做更多事,我虽然受伤了,但还是能掩护你的,以后你杀虫放火我给你放哨!绝对不会再有不长眼的跳出来背后袭击你!”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最初好像是自己在塔里偷袭穆夏,不由心虚地一顿,穆夏当然也没忘记,目光仍淡淡地,看着他继续搜肠刮肚,“还有啊,这地图是随机抽取的,参赛者也是随机分布的,找到一个知根知底的队友可不容易!咱们不都是沃顿的校友吗?你难道不相信我?” 穆夏的疑问也合情合理,严格来说,他们才第二次见面罢了,“你转校了吗?”阿尔冯斯就差抓耳挠腮了,“那个……那什么,万事都有第一次嘛,你就试试又不会怎样,我现在又打不过你,你担心什么?况且我再也不会想不开来偷袭你了……” 迎着那专注而审视的目光,阿尔冯斯觉得继续满嘴跑火车实在是对他的不尊重,于是也交出了实话,耸耸肩道,“也没什么啦,我是从小地方考上来的,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赛事,我就是好奇后边还会遇到些什么,群组里边前辈们关于这个的讨论可有意思了,每次比赛都有好多精彩的事情发生,我就是想留下来,没拿到好名次也没关系,长长见识嘛。何况现在我不就见识到了?你看,你就得饶虫处且饶虫,先别杀我,我保证,之后一定全力帮你赢下去!” 穆夏对上他有些诧异的双眼,“暂且相信你,顺便一提,我参加这场比赛是为了钱。”他转身重新走向塔中,阿尔冯斯还定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于是穆夏又微一回头,“跟上来。” 因为有所顾忌,所以穆夏最终还是同意了阿尔冯斯的提议,但他内心也非毫无保留,如果对方敢下阴手,他的反击也绝不留情。 穆夏无语,“不要这么叫我,我是提前入学,没意外的话同届我应该比你小。” 穆夏索性不再理他。 直到大雨停止,风声消散,这个虚拟的世界开始粉碎、坠落,当时穆夏正和阿尔冯斯一起站在一处楼顶,看着阳光久违地洒落,温暖着发丝和脸颊,穆夏难得舒了一口气,闭上眼静静感受。 就在他即将要被淘汰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揽住了他,身后的的阿尔冯斯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杂音太大太杂,穆夏没听清,只是顺着他的力道,一起落在一座摩天大楼横倒下来光滑的玻璃幕墙上,阿尔冯斯拥抱着他,给他做垫背。似乎看出穆夏的讶然,他笑了笑。 失重感是美妙的,当很快再次触及实地时,不适的沉重感几乎要令他们厌烦。 “镜子迷宫……”阿尔冯斯惊叹道,“群星挑战者大赛以前好像从没出现过这张地图,应该是这届新出的。”他所言非虚。 阿尔冯斯重重点头,“听说迷宫沿着一堵墙壁一直往前就可以出去,我们现在怎么走?” 他们就此向前,四周静悄悄地,死寂得毛骨悚然,和之前的狂风暴雨截然不同,一相对比,格外难受,也完全看不到其他参赛者,只有他们自己,而自己的脸在镜子里似乎也陌生了,在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