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没想错, 裴文昭确实没躲在镇子里,但也没如他所想躲到乡下哪个村子里去。 王老三是清水镇的地头蛇, 镇子里遍布他的眼线, 裴文昭自然不会蠢躲在镇子里, 再说他什么上一文钱都没有,就是想躲也没人收留他。 裴家没有什么亲戚, 何红艳娘家的阿爹阿娘早不在了,唯一的舅舅又是个烂赌鬼,早些赌的倾家荡产,两个小女儿都给送去抵债,媳妇儿硬生生被他给气死了,何红艳躲他弟弟还来不及,早八百年就断了联系,裴文昭就是想去找他,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躲了这么久他也撑不下去了,这么多日没找到他王老三跟邢家人大概也放松了警惕,他趁着天入夜色下了山,刚出了林子在官道边就碰到了赶路的人,他赶紧低下头不敢作声,怕遇上来抓他的人。 路人见他身无残疾好心感慨道:“小伙子有手有脚的何必堕落,上镇子里随便找个活计也能填饱肚子。” 裴文昭冷哼一声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把结块打结乱糟糟的头发拨动挡住他的面容,朝西山村而去。 他心里早计算好了,趁着夜深先回西山村看看,就是有人守着夜里总要睡觉吧? 裴家院里有灯光,他蹙眉小心翼翼的趴到门边去听里头的动静,院里寂静无声,只有昏暗的灯光能证明院里有人。 他紧咬后槽牙,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无声无息的隐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父子三人从王老三走后日日紧绷,白天还好,该做事的做事,只是总要留一个汉子在家里待着。 家里最近都没发生什么事,裴玖只能想到是不是铺子里出了什么事,转头一想也不对,阿娘天天都去铺子,要有什么事她肯定知道,可阿娘这几日也很疑惑。 邢南大手一神搂住担忧的小夫郎,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扣在自个儿的胸口,温柔的亲了亲小夫郎毛绒绒的头顶:“无事,周云兰就快行刑了,不免会想到二哥。” 裴玖一听才想起来周云兰被判了秋后问斩,中秋佳节已过,离她被处刑确实没几日了,他没细想对邢南的话没有一丝怀疑。 邢南夜里起身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想到小夫郎竟然都知道,他心里熨帖,淡淡道:“嗯。” 也不知道他小脑袋里想了些什么东西,脸颊贴在汉子的胸口嘴唇紧抿,脸上温度升高,温软的身子紧紧贴了过去,两只小手也不老实。 “你在干什么?”邢南的声音更加沙哑,被撩拨的带上了几分隐忍的欲气。 裴玖眼睫微颤,感觉自个儿都要冒烟了。 “嗯~”邢南蹙眉喉咙发出难忍的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