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妇人、夫郎,赵三叔不好跟他们斗嘴,进了院子反手把院门关上,“砰嚓”好大一声,院门外的几人被吓了好大一跳,横了眼瞪住关闭的院门,没人搭理他们,自觉无趣,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走了。 周英哭岔气倚靠在赵三婶子身上,她皱眉看向纪净月。 近日村子里不安生,他怀着身子,赵三婶子不敢让他出来随意走动,出门前还好生叮嘱了他,纪净月知道赵三婶子是在担心他,上挑的圆眼看看她又看看一旁脸色不是很好的几人没开口说话。 “是谁在胡言乱语?” 赵三婶子横了他一眼,冷冷道:“周云兰那几人被抓进衙门,供出当年小邢西的死不是意外,这才遣了官差来喊人,那些烂舌根的东西,不明不白的瞎说,都是些遭天谴的东西,我呸!” 赵三叔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赵宝根比邢南还小一岁,对邢西的事一无所知,邢家人自然不会主动去提起这悲伤的往事,纪净月更是疑惑,“小邢西?” “我可怜的西小子,才那么点大”周英眼底悲痛,声音嘶哑着低声抽泣。 卫青燕扯出难看的笑,“都坐着说话,我去倒些茶水来。” 心里悬着一口气,哪里还喝的下吃的下。 裴玖摇摇头,心疼的看向垂头沉默的邢南,他从坐下就没动过,跟石像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可裴玖却能懂他的心情。 忽地邢南的眼睫轻颤,粗粝的手心钻进了一片温软。 “乐哥儿到叔么这来。” 裴玖柔声:“我去给你倒些热水喝好不好?” 他这样沉默着心里该憋的多难受,若是能发泄出来还好,偏生邢南又是个内敛寡言的人。 小夫郎泛红的眼眶让他被悲愤撑满肿胀的胸腔像被细针给戳了口子,憋堵在胸腔里浑浊的气一丝丝从针眼里冒了出来。 一开口,声音干哑低沉,像枯枝划过地面突兀的刺啦声。 捏了帕子擦干泪水,擤了把鼻涕。 纪净月怀着身子饿的快,卫青燕从屋里拿了些糕点,还是上回邢南从镇子里买回来的。 裴玖安静的坐在邢南身边,双手握住他的大掌,喝了热糖水,他的手掌也慢慢回温。 感受到小夫郎的担心跟关怀,邢南憋闷的胸腔闯进了一只软萌的幼猫崽子一般,沉浸在往事里的思绪被毛绒绒抓挠了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 端坐的几人直愣愣的站起来,邢南快步打开院门,却是邢大伯跟邢风他们带着孩子在门外。 邢南先是松了一口气,心又被悬起,声音冷硬中带着细微的颤音。 邢大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伯在呢!” 赵三婶子把官差的话转述的七七八八。 院子一角,小崽子们凑在一起玩闹,稚嫩欢快的嬉笑声打破了笼罩在大人们身上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