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不宽,最多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而行,一侧是水渠,一侧是低洼的田地,邢南侧身冷冷的瞥了一眼邢文,只朝他身后的刘大夫打了招呼。 看了眼二人急匆匆的背影,邢南便继续朝大溪边走去,不知道那一家人又在整什么幺蛾子,管他的,反正只要他们不把主意打到自个儿家来就成,要是还敢再对他们耍些泼皮无赖就别怪自个儿下手狠了。 他才刚到只见几个年轻的汉子刚撒下网,就有人急匆匆的来寻他了,还不等刘大夫多问上一句就被人拽着跑了起来,大溪边到处都是大块小块的石子,绊的他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断断续续的话只听清了几个词,这几个词也足以让刘大夫心头的怒火熄灭了下来,这会儿他比邢文还要急。 屋里床上躺着个脸上苍白的小哥儿,盖着厚厚的棉被都能看出高耸的腹部,刘大夫心生疑惑,邢阳娶的是个姑娘家,他家怎会躺着个身怀六甲的小哥儿?刘大夫平日里不是看诊就是上山采药吗,甚少在村子里溜达,所以并未见过张小团。 周云兰越想越怕,畏畏缩缩的颤着音问:“刘大夫他、他可是、可是还、还有救?” 刘大夫却没搭理他,松了松手指再搭上小哥儿的脉搏,这就稀奇了,这小哥儿脉搏稳健,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康健的很,胎相也稳,难道是他把错了? 但他摸不准这小哥儿为什么装病,还不等刘大夫开口,床上的张小团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他心里也慌,大夫来来回回把了几次脉,肯定看出来他是装病的。 张小团一番话让邢阳心疼不已,刘大夫皱着眉头却也没将装病的事说出来,想来这小哥儿装病也是被周云兰逼的没法子了,不怪刘大夫作此想法,谁让周云兰无赖惯了,谁能对她生出好的想法来? 说完刘大夫就离开了他们家,这一家的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周云兰连送都没送一下刘大夫,好似忘了是他们请的大夫,更是连诊金都未付给刘大夫,她就是故意的,要她给一个青楼的小倌出银子看病想都别想。 张小团面上可怜委屈,心里冷哼着,哼!蠢货。 深吸了两口气邢阳才把语气缓和了下来:“阿娘,刘大夫说了团哥儿受不得惊吓,他肚子里还怀着你大孙子呢!这事就当过去了,日后团哥儿在家住着,你好好待他。” 邢文也是不满,却没开口,有周云兰这张嘴在,他习惯了躲在后头,多少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等周云兰闹够了他再出来示弱的说上一番好话,谁也揪不住他的错,千般万般不好的都只有周云兰。 “一个青楼出来的腌臜东西老娘不喜欢你还有错了?还敢给我儿子上眼药,看老娘不掀了你的皮。”说着周云兰伸手要去扯张小团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