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阿娘熟练的一手抱着小崽子,一手从床头的篮子里拿出一个奶果子,奶果子长在深山里,里头的汁液跟母乳极为相似,只有夫郎生了孩子的人家才会去摘,夫郎没有奶水,这奶果子就是孩子的口粮,旁人是不会去的,要是有那贪心的人去摘了,那不就是跟孩子抢口吃的嘛!肯定要遭白眼唾骂,这都算轻的,严重的还会被赶出村子。 邢东放下鸡汤,从床头拿了热水烫过的布巾,在奶果子的外壳上擦拭干净,邢阿娘捏着奶果子放到小崽子嘴边,小崽子闻着味就吸允了上去,吃的欢快。 邢南靠在床头半躺着,手里把玩着小夫郎的手指头,“没想到小侄子竟然这么丑。” 小夫郎嘟着个嘴,手都不给他玩了,邢南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低声问:“怎么好端端的就不高兴了?” 邢南蹿进被窝里,搂着小夫郎往怀里靠,笑道:“我才没有嫌弃小侄子,更加不会嫌弃我们的小崽子,宠他们都来不及,就是第一眼看着,小侄子皱巴巴”还是觉得丑,邢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还没蹭出两分距离,就被身后的汉子捞了回去,“气性是越来越大了,我就说了一句话,瞧把你给气的。” “没事,你气性大一点才好,我总怕你受委屈,现在就很好,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对着我撒气。”亲了亲小夫郎的的头顶,邢南紧了紧胳膊,将小小只的小夫郎牢牢的箍在怀里,有不痛快的就说出来,小夫郎现在不需要忍让,也不需要委屈自己,他会一直陪在小夫郎身边。 邢南被他蹭出了火气,这段时日,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临近生产的卫青燕身上,没点心思做别的事。 翻身将小夫郎压在身下,春天就要来了,万物躁动,夜风夹带的那一丝凉意被灼热的气息染上了温度,变的缠绵悱恻,夜还很漫长。 邢风怀胎也六个多月了, 肚皮圆滚滚的,坐在床沿边上,抱着小侄儿, 一点都不稀罕朗儿了,朗儿被自己奶么抱着, 小身子拱向阿么, 小手挥舞, “么,么”阿么都好久没抱他了, 现在竟然还抱着别的小崽子,可把朗儿给急坏了。 朗儿伸手就要去扯弟弟, 大伯么周英赶紧抱着他退了两步,“你也太皮了,弟弟那么小一点,怎么伸手就要扯?”说着轻轻的打了两下他的小手,朗儿顿时就瘪起了嘴,作势就要哭。 邢东往卫家报了信,卫阿娘激动的立马点香烧纸告谢神灵列祖列宗,卫青燕成亲两年才有动静,往日里总有那多嘴舌的话说的难听,总爱拿这说事,一句两句还好,卫阿娘这两年听了太多了,心里总有一根刺,每每想到这事,就扎的心口浑痛,现在好了,父子平安,她心里这根刺总算是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