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溪边听到的事给一家人说了,邢家人正跟无头苍蝇一样,一听这事赶紧就上了裴家的门。 幸好有村民砍柴经过,赶紧通知了邢家人,把人抬回了家,请了村里的刘大夫,刘大夫平日里也就看看头疼脑热、筋骨挫伤,这等重伤也是自问医术浅薄,忙让邢家人去请镇里宝春堂的胡大夫。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么重伤势,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早先邢南就跟下溪村的王家姑娘王宝儿定了亲,邢家厚着脸皮上门求娶。 其实被拒也无可厚非,谁家也舍不得姑娘出嫁就守寡,可这王家不仅拒了亲事还不愿退还定礼钱。 任凭邢阿娘怎么苦苦哀求王家也不愿退定礼钱,怕村中人说他家薄凉,逢人便谣传:宝春堂的大夫说邢三熬不过三日了,已经是将死之象,娶他家姑娘就是去守寡的。却只字不提定礼钱的事,全然忘记了要不是他们撺掇,邢南也不会为了多挣些钱进深山去。 又说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舍不得过早嫁出去,话里话外都是想要多些聘礼,要邢南勤快些去打猎送些野物增添荤腥。 何红艳见邢家人上门求娶,脑筋一转,现在是邢家人求着她,硬是将原本说出口的十两银子聘礼加到了二十两。 裴大伟面无表情在一旁不吭声,何红艳有些不乐意,这是嫁哥儿,又不是卖了去当奴才,签了这契约裴玖就跟裴家没有一丝关系了,裴玖是个好拿捏的,日后说不准还能让他从邢家弄些粮食钱财。 何红艳这才拉着裴大伟按了手印,裴大伟面上没有一点不舍,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哥儿,嫁就嫁了,聘礼足够给儿子还债了,以后给他养老的还是儿子。 昨天裴玖痛哭哀求,没得到家人的一丝疼惜,却换来了何红艳的一顿好打,何红艳磋磨了裴玖十来年,虽然知晓他脾性胆小懦弱,不敢逃跑,但还是以防万一,灌下了汤药,万一跑了,她儿子还不起债可是要被剁手的。 竹溪村村口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见着接亲的牛车急匆匆的往邢家二房而去,人群熙攘,“这邢三怕是真的不行了吧?看这牛车急匆匆的。” “听说这小哥儿家可收了不少聘礼才肯把人嫁过来,他家还有钱啊?” 昏昏沉沉的裴玖被喜么么从牛车上背进了堂屋,邢家大门口挂着两个贴了喜字大红灯笼,大门两边贴着喜字,连着堂屋侧房都贴了大红的喜字,装饰的喜气洋洋,布置的跟普通成亲没什么区别,但宴请的宾客却只有邢家大房三房两家人,连邢阿娘纪秋香的娘家都来不及去请,邢家三房一个人都没来,只邢家大房一家人来了,院子里更是显的冷清。 阴差阳错的裴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嫁进了邢家,被喜么么送进了新房,躺在了床里头昏迷不行的邢三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