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诧异。“她那么在乎战甲…”为了物资死战不退,怎么可能不拿走?银月意有所指。“她未必是在乎物资。”“也许,只是不想退缩。”“这世上有一类雌虫,终其一生只进不退,宁可死在杀戮中,也不会苟活一天。”“物资只是她生存的手段而已。”翡翠想到冕花说过的话,她说没有任何留存的物资,原来是这个意思吗?银月饮着花粉酒。“看来,你招惹了一只了不得的雌虫。”“往好处想一想,你毕竟救了她,说不定她会庇护你呢?”“怎么可能!”翡翠声音大了些,抱歉地压低声音。将冕花急急忙忙离开她家的事告诉银月。自言自语道:“她看着凶残,失去力量时,似乎也会害怕。”“她说不定再遇见我,就会杀了我。”“她还怀疑我会把她分解卖掉呢。”银月听着翡翠絮絮叨叨的抱怨,用足来回推着酒杯。以往翡翠来到酒馆,只会和她聊一些搜寻物资的事,偶尔谈几句那只胆小的雄虫。但是自从见过冕花后,却一直和她无意识地讨论她的事。银月压住笑意,她预料日后会看见非常有趣的画面。“我不这么想。”银月一副过来虫的姿态说:“说不定某一天你会不再是一只虫来到我这里。”翡翠明白银月的意思,小声说:“没有这个可能,她防备心太重。况且,我习惯一只虫了。”“是吗?”银月说:“要不要打个赌?”银月腹部闪烁斑驳的光点,吸引住翡翠的目光。“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只从她足下活下来的雌虫。”“那是我运气好。”翡翠反驳。“赌什么?”“一整年的花粉酒?”“可以。”银月敲击桌面。随意说:“你若输了,日后帮我一个小忙。”她只是随口一说,她没什么需要翡翠帮忙的。不过无聊的虫生中,逗一逗年幼的小雌虫,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第7章 金知的担忧无关痛痒的几轮对话后,翡翠不时看向酒馆的门。她当然不是在担心那只伤势刚好的雌虫。往常她可不会在酒馆滞留太久,况且她捡到的武器,还需要送到金知那里维修。这次多亏他的防御装置才能让她从雌虫的包围圈中活下来,这是她要给金知的报酬。而且,翡翠有一点担心冕花会不会把她家砸了。银月慢悠悠地说:“既然担心,不如回去看看。”“我才不担心她。”翡翠说,低头喝着已经空了的花粉酒。“我可没说你在担心谁。”银月把她的酒杯拉过来,为她续了一杯酒。“不打自招。”翡翠不自在的摩擦口器。“现在回去,说不定会和她撞上。”银月摊开她的足。“你要在我这里躲一辈子吗?”“好好想一想,她知道你家的位置。就算不是今天,某一天说不定还会出现在你面前。”翡翠慌张地抬起身体。“为什么?准备杀我吗?”银月默默注视她,摇了摇头,用足捂住头叹气。对刚刚成年,又无成虫教导的小雌虫说这些做什么?她们知道什么叫做情趣吗?翡翠从银月身上感受到一丝嫌弃,她对此不明所以。不过,银月说得没错,她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她要去修补武器。金知修补好,有多余的可以和他交换。她招惹到那么多雌虫,此时急需用来抵御的武器。翡翠捧起花粉酒一饮而尽。“我走了。”银月对着她的背影挥手,直到翡翠走出酒馆也没有收回视线。……离开镜子酒馆后,翡翠借着越加急切的黄风遮挡,顺利回到峭壁前的草丛。触角晃动,确定感知不到其他虫活动的声音,翡翠慎重地挪动足,走到洞口向里张望。回到卧室,她发现战甲还留在原处,冕花没有回来过。冕花没有取走战甲,不仅没让翡翠放松心情,反而神经更加紧绷。毕竟一只危险的雌虫,随时有可能再出现在她家中,的确很难不让虫担忧。翡翠翻出昨夜抢到的物资,挂在前胸两边。只好先去找金知,希望回来时,战甲已经被冕花取走。翡翠直奔红薯地,风吹得红薯叶不停摇晃,发出一种令虫焦躁的声音。四周太吵,会影响她的感知,翡翠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这次金知打开门的时间要更久,翡翠穿过隧道,迅速越过立刻就要关上的门。足刚落地,就听见金知焦急不安的声音,他在地面来回走动,绕着圈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场面很滑稽。“我听说你救了那只雌虫?”“太可怕了!”金知捧住自己的头。“我就知道,你有时候就是会做出这种不顾自身安危的事。”“你有没有受伤?”金知绕着翡翠转了一圈。金知的话太密,翡翠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回答,只能将昨日的事再描述一遍,以及告知战甲留在她家的事。当然,翡翠注重说明自己是昏了头,完全不清醒,才会一时冲动救了冕花,并把她带回家。金知撑起身体,发出有些凄厉的惨叫声。“她不会是把你迷住了吧?”他身体灵活地原地转动起来。看得翡翠眼晕。“我接到银月的通讯,是她告诉了我这件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