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花瓣被鞋底碾碎,汁液随着步伐在小路上落下有些令人发毛的艳红痕迹。 人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利亚更倾向于寻找实质的证据,而不是光靠直觉与猜测。 阿尔维德抿唇,他当时也年岁尚小,还遇到了危及生命的灾难。他的记忆模糊不清,只晓得那人水性极佳,大概率也不是人类。他想了一会,才想起重要的事情。 莱恩自告奋勇地愿意去当登徒子,扯落他的袖子来让阿尔维德与利亚窥见真相,王子殿下笑他没个正经。他们还在讨论时,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奥利恩的声音。 奥利恩穿着一条无袖的长裙,洁白无瑕得像一个天使。阿尔维德将差点被裙子下摆绊倒的他扶稳,他有些羞涩地重新站好才抬起头来。 莉娜是负责侍奉奥利恩的人,年纪虽小但做事认真又严谨。他在原地转了个圈,手臂上的爱心型胎记非常地很显眼。阿尔维德有些呆滞,他抓住欢欣雀跃的奥利恩手腕。 “没事。” 奥利恩轻轻地哼唱出不知名的旋律,一下子就挽住阿尔维德的手臂,神态天真无邪。 阿尔维德点头,迁就着他的步伐往前。而奥利恩此时回头,视线落在思考能力已经恢复的两人身上。 他以口型说道。而莱恩与利亚无缘无故地感到愤怒,这家伙的举动时时刻刻都在让莱恩感到他对自己的挑衅,如今连利亚都感到愤怒,奥利恩的野心已经暴露无遗。 “他一唱歌,我们就会变得无法思考。” “他看向殿下的眼神和我们一样。” 那双眼睛在看向殿下时是充满爱慕之情的,这点两人都无法否认。 殿下看他的眼神也没那么清白。 “阿尔,这里种了好多玫瑰哦。” 奥利恩有些胆怯地问道。他想要再度确认,从前总有同伴非议他这一切的行为,虽然他都解决了,但他还是难免会害怕是自己会错意。 “也可以这么说,但作为礼物的话支数的多少分别着不同的意思。” “那、那一支玫瑰的意思是什么呢?” 阿尔维德话音刚落,奥利恩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略带着哭腔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这一切都没有白费,阿尔,我们是命中注定的。” 奥利恩欣喜地从他怀里探头。 “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啊。” 王后语重心长地对阿尔维德说道,她对传闻早有耳闻,但她心爱的儿子这次不但没有处理好,更是让那位莫名出现所谓恩人的家伙住在了王宫里。 他其实觉得母后说得有道理。奥利恩不是人类,更没有接受过人类的教育与社会化。他不会看别人的眼色,完全是根据自己的心意来做出行动。 阿尔维德回想起某日他从说自己生病了的奥利恩的寝宫离开,他前脚刚离开就想到自己将一份文件遗漏在那,于是回去取的时候在门外听见了他用那如天使般的嗓音尖声斥责莉娜。 一直以来都认为奥利恩只是爱撒娇卖乖的阿尔维德怔住,握住门把的手停顿下来。他离开前还问过奥利恩还需不需要自己的陪伴,他乖巧点头地说让他去忙。 “但、但王子殿下肯定是有很重要——啊!大人、请、请您别再…天呐、求您!” “阿尔,我不小心把花瓶给打碎了……呜、莉娜说这是你最喜爱的花瓶……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不要讨厌我……” 莉娜啜泣着,看起来像是被吓得不清。阿尔维德安慰了她几句,但莉娜哭得更加厉害了。他转头去看奥利恩,但他也一样流着眼泪瑟瑟发抖。 “是、是我的不好……殿下请不要责怪奥利恩大人、都是我没有摆放好……” “你实在太不小心了,罚你到厨房去帮忙。如果没什么事不要来这里。” “他冒犯了你,这是应该的。” 奥利恩贴上他的身躯,埋首在他胸前。娇软的美人全身心依赖着他,可阿尔维德只觉得惶恐。他当时只是随口应允,并未再说些什么。之后他唤来了莉娜,但那名平日里素来诚实又认真的女仆如今什么都不肯说。 “后日 母亲的担忧自然是有道理的。阿尔维德微微欠身,握住母亲那双温暖又纤细的手。 其实阿尔维德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奥利恩当天乖乖地待在寝宫,他生性好动,要是自己不主动地去见他的话就会赤裸着脚在王宫内四处寻找。 “后天我有一些事情要做。” 奥利恩天真无邪,阿尔维德现在倒是觉得心虚了。他轻咳一声掩盖慌张,将奥利恩搂进自己怀中。 他的确有怨言。阿尔维德见怀中的奥利恩抬头不满地看着他,气鼓鼓地哼声。 利亚的建议果然奏效,他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奥利恩那蓬松顺滑的头发。 “你想要些什么?” “我想你陪我睡一会,我自从来到这里夜晚总是失眠。” 他轻巧应允,可总觉得太过简单轻易。而奥利恩欣喜地亲吻他的脸颊,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看。 “阿尔,吻我。” 阿尔维德虽然一时被美色迷惑,但还没到那种程度。但奥利恩可不会罢休,他强硬地将那柔软得和一块点心差不多的嘴唇凑过去,语气不容置喙又蛮横霸道。 他不擅长伪装,总是显得刻意又惺惺作态,还逐渐显露出了他傲慢又无礼的本性。阿尔维德只觉得头疼,于是他蜻蜓点水般地在那柔软的嘴唇落下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吻,权当应酬与礼节。 阿尔维德吃痛,防备一时之间瓦解,被那位貌若神女般清冷的美人按倒在皮质的椅子上亲,舌头被迫与奥利恩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而那尖锐的牙齿几乎要让他心生畏惧,原来人鱼的利齿居然是这么尖利可怕的。 对方的舌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舔到很深的地方,阿尔维德的口腔几乎都要被他舔了个遍。他无助地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才被人鱼大发慈悲地放开。 “哼。” 迟早要让这非人生物为他的高攀付出代价。 他丝毫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怎么还戴着这个?这可配不上你如今的身份了。” “少管我的事。” 也很久没有到工坊了,之前他国进贡的蓝宝石被知道他爱好的父王赏给了他,似乎也还在宝库里没有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