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老鼠讲好之后,它便转身离开,又从门缝钻入,见了陈父,微微点头,然后顺着供桌的桌腿爬上去,绕过了贡品,溜过了牌位,到了破碗前一跳,跳进去再也没有了踪影。 “陈叔!” 听得此言,陈父赶紧开门,冲魏昊练练鞠躬,“贤侄,您定是有神通的高人,一定要救救大哥啊!” “只要大哥安全回来,花多少钱都没问题,我现在立刻从全城柜台、库房调用现银。” 说罢,魏昊拱了拱手,“我这就去捞人。” 知道“画皮弄堂”在哪儿,这事儿就好办了。 “昊哥哥说的什么话,我们既然同来,自当同去。” “那……那我就不去了。” 狗子露着个狗头,咋舌道:“君子,你还会关心起人来了。” “……” “滚!叫你们老板出来,不是老鸨!” 只是刚一出来,就有一个打手用五峰口音喊道:“入恁娘,是魏大象!!!” 另外一些认识他的打手,当即也是反应过来:“快把棍子扔了!是新科解首魏老爷——” 此时却一个个宛若瘟鸡,不敢造次。 以前只有秀才功名,通常勾栏老板就拿魏昊没办法,实在是高端消费群体就那么多,读书人扎堆,有钱人成群,魏昊又不是砸人饭碗,便拿捏到了尺寸,这是除也不是,不除却也恶心。 等到魏昊送走十几个秀才,一般勾栏更加不敢招惹他。 花魁丢了名气,那就是丢了客户和银子。 如今中了举,更是明算科解首,那更是不得了。 “休要号丧,把你‘画皮弄堂’的老板喊出来,我要问话。” 老鸨连忙去叫人,魏昊挥了挥手,让打手们滚开,那些个打手立刻千恩万谢、磕头鞠躬,不多时便没了踪影。 他便站在那里,里面的不敢往外走,外面的不敢往里面去。 实在是魏昊宛若铁塔,站在那里就是气势惊人。 搅和了生意,幕后老板不出来也不行,终于就见到了一个壮汉搂着一个美娇娘,到了弄堂口。 魏昊见他一身寻常衣裳,但又有衙门里的做派,便知道不是哪个衙门一把手的助手,就是捕快之类的差役。 魏昊问道。 那壮汉打了个嗝,搂着美娇娘道,“俺便是北阳府府衙的总捕头……嗝!张……张……张德!嗝!” 说罢,魏昊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一巴掌抽了过去:“说!这‘画皮弄堂’还有什么勾当没有?!” 忽地,张德捂着脸,见魏昊一脸怒容,顿时也急了,知道一个新科举人不会吃饱了撑的来妓院消遣他一个总捕头。 总捕头也是急了,魏昊跟了上去,运气于目,异瞳扫过整个“画皮弄堂”的园子、楼阁,竟是发现有一处楼阁简直就是阴气森森,根本就是阴宅,全然不是住人的地方。 老鸨上前道:“以前是旧堂子的一处……” 扭过头,魏昊盯着之前张德搂着的女郎,“说!不说,我一掌毙了你!” “笑话!我乃‘千牛卫司仗使世袭左千户’,别说杀你,只要证据确凿,整个北阳府,没有我不可杀之人——” “那、那便是‘丹青房’……” “是、是、是调教新来姑娘的地方……若、若是不从,便有苦头吃,真有性子烈的,折磨致死……也是有的。不止此处,天底下所有的勾栏……都是如此。” 顿时猜到了一些东西,但此时魏昊并不纠缠,他现在已经知道为什么“丹青房”跟阴宅一样了。 “哼!” “爹,有甚么吃的,都只管拿来……” 张德顿时大喜,底气也足了起来,对魏昊大声道,“魏老爷,您也真是人吓人吓死人,里头可不是哥儿他们在打牌?” 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德笑道:“少年人消遣,让魏老爷您看笑话了。” 魏昊是真的笑了,一脚踹开房门,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很是豪华。 然而也只有外面瞧着像,当魏昊进入其中,一脚践踏,整个屋子都起了变化。 至于那几个女郎,全然都是一副副白骨,嘴巴开合,一张一动,把张德惊得大叫:“俺的儿——” “果然是‘丹青房’,好一副妙笔丹青,画得惟妙惟肖……” 若非魏昊得了持戒骷髅大将的“阴阳灵火”,光靠狗子的天赋神通,还真是无用。 “君子!” 一个多月不出纰漏,是真的需要些本事。 “不慌。” “城外,城外庄园!那里叫‘画皮小筑’,有好几亩地,这里只要是三字头的房间楼阁,都能通往!” “是是是,是是是,魏老爷,魏老爷放心,俺一定把钱备上,一定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