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哪里来的独眼狗,你好大的胆子!” 只这一下,痛得花义当场惊醒,在狗窝中睁开眼睛,顿时叫道:“不好,陈相公这是落难了。” “咕咕……” 这光景,魏昊正琢磨着如何修个房子,听到外面狗叫声,见汪摘星玩了个痛快回来了,便道:“小汪,你怎的这般喜欢跟孩子们玩?” 狗子吐着舌头,在自己的狗窝前飞快喝水,喝饱了之后,打了个嗝,然后抬头望去,“咦?有客人来了。” “好小。” “……” 然后歪着头看着魏昊:“陈相公。” 魏昊一惊,问两只猫头鹰:“可是你家陛下得了消息?” “睡觉。” 魏昊顿时放下手中的活计,沉声道,“看来是托梦了。可为什么不托梦给我?” “那为什么能托梦给花义?” 白星适时开口对魏昊解释,“魏家哥哥,你之前说,花义的狗舍,是陈孟男花了大价钱做的。虽然是无心之举,但却有助威之实。古时有诸侯祭祀祖先,却只有猪羊没有牛,有精灵以一牛相赠,这便是结下缘分。后那精灵渡劫时差点灰飞烟灭,便是那诸侯之后以国运庇护……” “正是。”白星微微颔首,“而且梦中看到的景物,未必跟现实一般,兴许花义的狗舍,当真是宛若人间皇宫那般巍峨,否则,是很难被发现的。” 魏昊沉吟了一下,连忙道,“事不宜迟,我再去一趟县城,找花义问一问。你们在此不要乱走,魏家湾这里虽然孤寡比较多,但有烈士庇佑,相当安全。” “也好。” 到了天空,魏昊骑着白龙也在犯嘀咕:“陈孟男好端端的,怎么会玩到丢了魂?这厮玩得太大了吧?” 陈孟男狂嫖归狂嫖,却是个怕死的,魏昊一向知道他不会轻易犯险,哪怕是争夺花魁,也是要问清楚魏昊有没有空。 冒险? “府城也只是乱上了一阵,护城国运尚在,不应该被妖怪给勾了去,难不成是他自己寻死?那更不可能了。” “君子,横竖都是妖孽作祟,从花大哥那里先找到蛛丝马迹,然后再去寻找。” 最近的破事儿真是多,那“大野宫”有人要坑自己,他倒是不担心这个,他一个明算科的,根本不怕败坏文韵功名。 不过隐隐间,魏昊感觉还是有些干系。 直接飞入五峰县境内,带来一场腊月的冬雨,只是雨没下成,变成了飘雪。 “陛下,你怎的受了伤?” 魏昊连忙摸了一颗丹药过去,“陛下吃了便是,这是疗伤的灵丹。” 喘了口气,花义接着道:“洒家想着不过是布匹绸缎,就上去扑咬撕扯,结果越撕越多,那红白绸缎密密麻麻,陈相公眼见着就拖走了。洒家还想追去,便听到一个声音,骂‘哪里来的独眼狗,你好大的胆子!’,一鞭子过来,便把洒家给打醒了。” “这不好说,若是灵魂出窍,也不是不可能。若是鬼魂,未必能靠近‘三色犬国’。他现在还能挣扎,还知道逃跑,应该是知道自己处境不妙的。” 白妹妹想起诸多书上看来的典故,便提醒了一下魏昊。 琢磨着这些,魏昊摩挲着下巴,首先想到了婚丧嫁娶红白事。 穷苦人家就简单得多,麻衣葛衣即可。 其次陈孟男如果是遭了惊吓,肯定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就好比让陈孟男去看到当初城北外郭乱葬岗的大战,肯定也是吓得丢魂。 再次如果红白绸缎当真跟婚丧嫁娶有关,那起码白事可以从阴司打听,这件事情,托一下本地城隍秦文弱或者找府城隍手下的日游神拷问一番,应该问题不大。 最后只要所有的要素形成一个共同的集合,那么这个集合,就是自己的目标,也是坑了陈孟男这个风尘大镖客的黑手。 “魏公,若有用得上洒家的 “放心,有我在,哪怕陈兄去了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他找回来。” 新阎王上位跟躲藏人间的神仙有猫腻勾当,“大野宫”好巧不巧这时候要冒出来七万两千之数的冤魂,自己又是《破大野宫》的倡议者…… 打不打得过且先不提,打是一定要打的! 好在只是一阵雪,多了也没有。 “醒醒!” “去喊一下秦公。” “让你去就去,我自会跟秦公告罪。” 两个鬼差于是放下了心,屁颠屁颠就一路小跑没了踪影,不多时,城隍庙内秦文弱的塑像活动了起来,只见城隍公的神像看着魏昊开口道:“大象,可是有急事?” 魏昊语速很快,不多时就将陈孟男的情况交代清楚,然后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户在操办婚丧嫁娶的大事。 “牛将军?” “正是勾司大神中的牛马将军,只是这位乃是府城隍的得力干将,品级跟我相同,也是地府正四品。” “自然不会,若有中意的,倘若凡人答应,只会先让那凡人添福添寿,待死后再成婚。” 仿佛又不太像,但魏昊不死心,又问,“阴司操办婚事,是用白绸还是红绸?” “红白绸缎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