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些声音很快消失,仿佛从未响起,而地面上,叛军的口号声还在继续。 “上天度人,普扫不祥!” ……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魏昊琢磨可能又有妖孽想要作祟。 大鱼们再度套上缰绳,然后逆流赶路。 “只因它们当中开慧之辈,都想着要去巢湖安家,知道哥哥有门路,便想着在一旁沾染气息,这样前往巢湖,也不怕被随意吃了。” 几头江豚叽叽嘎嘎叫了一会儿,还甩上来几条活鱼以示感谢,然后奔着东边去了。 魏昊也不嫌弃,将活鱼去鳞去腮,直接在小炉子上煎了起来。 于是魏昊又问白星:“白妹妹,今天是甚么日子,彭蠡泽这般热闹?可是本地的龙君过寿?” 白星看不见动静,但还是顺着魏昊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看到,然后道,“彭蠡泽的龙君生辰,是四月份,不是这时候。要说水中节日,那也应该是春夏交际之时,这都冬天了,过年的米粮都要省着呢,怎会来水里闹腾。” 在船头煎着鱼,魏昊也是搞不懂,寻思着是不是南边浔阳府也闹了兵灾? 天赐流光也算是神仙赐福,那湛蓝镜子,估计也是神仙手段。 待行至五穴县,又到了傍晚,魏昊便让大鱼休息,就在五穴县江畔停靠。 江畔甚至还能看到护法僧为兵卒施法,诸如普通退治妖邪的法印、法诀之类,都是随便传播,并未藏私。 再看落款,竟然就是五钵县现在的县令任行空。 其上文韵缠绕,勾连天穹中隐匿的星辰,在外又是一道道佛光环绕,又有法坛在前,多有善男信女前来敬香,更添人心愿力。 “我不是不担心,而是不想插手。” 年关将至,但凡有些口粮,谁会造反呢? 说到底,双方一旦入局,不外是底层互相绞杀,实在是让人厌倦。 待码头巡检过来查验身份,魏昊拿出世袭左千户腰牌之后,本地巡检连忙行礼:“原来是魏左千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 “左千户,淮上闹了大灾,灾民甚重,多有豪强聚众作乱,听闻原淮阳府千户官裘天下,被贬官之后,便在县城起事,如今聚众数万,号称二十万大军,正要往淮下进军。若是左千户将来返乡,还需小心,勿要走淮水。” 魏昊一愣,“我路过五钵县时,听见西北有大军呼声,似乎就有领兵大将自称裘天下。” 码头巡检大急,连忙再次抱拳行礼,“左千户,此事十万火急,下官不便招待,这就去通禀上官。” 那巡检风风火火走了,魏昊这才觉得气氛仿佛一下子紧张起来。 巡检走后,几个巡逻的护法僧则是小心翼翼地对魏昊行礼道:“善哉,左千户,不知船中精灵……” “叨扰了。左千户勿怪,我等也是奉命巡查,以保本地平安。” “不敢不敢,只是奉命行事,若非世事难料,我等僧众,只怕还是在闭门参禅。” 他们手中伏魔棍都是包着铜头铁皮,一看就不是拿来烧火的,于是魏昊好奇问道:“往日里师傅们是如何过活?” “哎呀!如此甚好!” “……” 双方都是很有默契地尴尬了一下。 “本地妖怪厉害?” 看了一眼“广施佛法,普济众生”的巨石,魏昊陡然明了,只怕那“广济令”,应该就是取自这八个字之意。 “……” 想了一会儿,领头的棍僧想起一事,便对魏昊道:“魏左千户,有一事,倒是与你有关。” 魏昊很是奇怪,这地方他都没有来过,怎么会跟他有关系?一封书信,是要送往淮上一处洞府的,只是未曾具名,但其中提到了左千户。” “……” 毕竟,这是身负众望轰断龙爪的狠人,本该传说中才有的太古猛男,未曾想此时人间也能冒出来一个。 “说是定要让左千户来了鄱阳湖就走不掉。” 魏昊眨了眨眼,“我没打算去鄱阳湖啊。” 此时魏昊一头雾水,更觉得奇怪:“那妖怪怕不是个智障,连我要去哪儿都没仔细打听。” 几个僧人也是尴尬,“小僧也只是如实相告。” 言罢,魏昊摸着下巴道,“不过这倒是让我来了兴趣,这是有人不想让我赶路啊。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打断了龙爪,还敢阻挠我的去路,真是不知死活。” “呃……这倒是没有,五穴县中的寺庙,大多狭小,且多在乡野山林,不甚富裕,如何养得起这种瑞兽。” 魏昊嘿嘿一笑,“我若是此行捉了几个合适的妖怪,只要是作恶不多的,就打发他们来五穴县,师傅们只管挑拣合眼缘的,领回去养着便是。也不需要投喂,我自会调教它们自行觅食,又不祸害乡里。” 几个僧人大喜,连忙鞠躬行礼,“此厢先谢过左千户。” “能耕地的?哈哈,小师傅,你这真是赶上了。” “西洲乌角黑牛?这般巨兽,只怕小僧所在广缘寺可受用不起,很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