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只要是举子,就有检举之能,而且不必担心有司驳回。这时候就别管什么进士科明算科,他就是个明书科的,哪怕将来只是去四门小学做个助教,也有这个权力!” 终于,一人的怒喝,让陪同的举人老爷们都闭嘴不语。 “若是他不能中举呢?” “不知今年是何人出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等那如狼似虎的小畜生中举,眼睁睁地看他去有司检举?以他现在的名声,有司必然从重从严……” 房间中,为首的举人眼神严肃,仕途不顺之后,在五峰县谋求家业,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真是可恶! “我等终究还是举人,背负国运、文韵,虽说现在名气差了,但也还是举人……” “小心隔墙有耳!” 战战兢兢的举人擦着额头上的汗,举人功名除了社会特权,在妖魔眼中,便是比秀才功名还要香的食粮。 在座的几个举人老爷,他们的举人功名,已经在人情社会中将特权用尽,再想谋求更厚重的权力,已经不可能。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不是随随便便几个举人就可以挑战,因为“官”,代表的是权力;官场,就是权力的集合。 所以,只有引入外力,用来破局。 “我有个朋友,说近日江畔枯骨山有个‘白仙’很是灵验……” 话说一半,但却已经说透了。 而在官营的高档娱乐会所中,几个书院的书生都是在跟别县来的朋友狂吹。 “花魁的丫鬟出来了!” “……” “好!我‘麒麟书院’诗赋双绝,这种比试,想必已经没有比的必要了吧?大家给个面子,我……” “打!打!打他——” 只见五个书院的学生打作一团,当真是青龙战白虎,朱雀斗玄武,然后四家又抄家伙跟“麒麟儿”们厮打在了一起…… 虽说在家乡也是这般争风吃醋好面子,可像五峰县这里打得这么激烈的,还真是不多见。 本着我考不上你也别想好的想法,可谓是浑身力气都用在了这里,至于能不能跟北阳府的花魁亲个嘴儿,哪有那力气想这事儿。 “啊?!” “哈哈哈哈哈哈……”一人大笑,甩着头发很是得意,“这花魁,是我‘朱雀学院’先拔头筹——” 说罢,甩了一块金饼子给站在楼梯下躲着的老鸨子:“花魁给我大象兄留着!” 什么花魁不花魁的,不就是玩儿么。 “大象!” “魏兄!” “大象兄。” 不仅仅是因为魏昊能打,更因为魏昊敢打他们不敢打的。 “哈哈,诸位兄台怕不是又在哪里争风吃醋吧?” “嗐!要不是听说你回来了,正要分个胜负。” “无福消受,还是陈兄你们享用吧,秋闱在即,我要闭关刷题,这几日就不陪诸位玩耍了。” 陈孟男拍着胸脯,对魏昊更是热情,之前只是同窗之谊,现在不一样了,这可是做过官的同窗,得加钱经营。 回到家中,一切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节奏,每天刷题备考的同时,也会帮魏家湾的孤寡收拾田地。 “呼……” “君子,都要考试了,怎么还出来干活?” 魏昊夹了一根鸡腿给汪摘星,然后手指点了点脑袋,“头脑偶尔也要放松,干些体力活正好。” 算了算,斩妖除魔其实挺划算的。 狗子摇晃着小尾巴吃着鸡腿,嘎嘣嘎嘣咬得清脆,吃了一半,狗子抬头高兴地说道:“君子,昨天回乡,我修为可是精进了。” “之前见义父时,只是隐隐有突破征兆,等到了五峰县,便是妥了。如今的我,能闻风十里。” 魏昊惊诧道,“这要是战场上 “家父正有此能。” “听义父说,还差些机缘,如今解甲归田,大约就要熬些资历才行。” 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反应的还是人族兴衰。 “‘橘狸国’国主倒是闲聊时说起过,但也不知道真假,多是从五崖县‘麒麟书院’的山主那里听来的。” “山林水泽的神灵,只要是人间大神,朝廷都是要表示表示的。什么祭文之类,都是有德大贤执笔,随后舞文弄墨一番吹捧。再备舟船花灯一应贡果,又着本乡百姓热闹庆祝,定为本地佳节……总之,复杂得很。” “‘四渎龙神府’,这个‘渎’,便是独自、独立之意。意思是人世间只有四条大河,是独自奔流到海的。东海虽大,也是海纳百川,可百川终究都要汇入四渎。所以,东海跟四渎联姻,也是常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