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蜚音懵了许半天,蒸腾的清热逐渐冷却下来。她寻思该怎么回复这句话。每年过年时,她都要跟亲戚们对对联,有时候聂文霜也喜欢附庸风雅,说两句头尾不通的诗,她也能应对自如。但这一刻,她无能为力。“……问我吗?”她的一双手臂圈住靳誉蓁的腰,始终没放开,可注意力在另件事上,以至于忽略了此刻的姿势,于是也没能发现靳誉蓁紧抿着唇,困难地止住下一步动作。聂蜚音担心这次不成就没下次,大脑飞速运转。上一次这么过度用脑,还是高考写大题的时候。眼睛适应了黑暗,她能看到上方人的模糊的轮廓。她把心一横,双膝张开。贴合的程度,大概是能感受到彼此的形状。她没控制住出了点声音,再次张口时,嗓音压抑:“姐姐,你难道不想吗?”等到第二天早上她去回忆细节时,才会发现这句话在这晚的起承转合里起到了什么作用。因为她在靳誉蓁面前装的乖巧无比,时时温顺,有些活络的心思藏的极深,说的通俗点,就是人设崩了。因为她问出这个问题时,仿佛拿到主导权,想要摆布对方似的。靳誉蓁的手落在她大腿上,“我明白了。是这样吗?”她动了几次,聂蜚音顿时睁大双眼,咬住唇。靳誉蓁大概掌握了要领,询问道:“能帮我解一下上衣扣子吗?”聂蜚音哪还有力气。颤抖着手,可怜地解了她的上衣。靳誉蓁说:“谢谢。”聂蜚音的脸烧热,堵着气将脸埋进她怀里,朝上面咬了一口。并不重。但靳誉蓁语气莫测地说了声:“疼。”视线相对几秒,靳誉蓁垂敛双目,目光往下。很快,她把头低下去,吻在她的唇上。聂蜚音不由自主将手放在她后脑,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沉入床榻中,身体绵软一片,仿佛周遭有碎浪起伏。第二天,聂蜚音还以为自己会不好意思,可哪里知道靳誉蓁似乎比她还要无措,连看都不看她,洗手时两人指尖相触,她像触了尖刺,落荒而逃。聂蜚音在卫生间门口转过头看她。靳誉蓁背对着她:“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剧组。”聂蜚音挑了挑眉:“可我今天没排戏。”靳誉蓁道:“……那我就去店里看看展览的进度。”聂蜚音擦了手,朝她走过去,伸手去牵她。“我也去。”靳誉蓁垂在身侧的手被她握住,面颊立刻沁出团深红,“别。”聂蜚音故意说:“别什么?”靳誉蓁叹了叹气,终于转过身来,“……先吃饭。”聂蜚音看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不禁莞尔。这就不好意思了吗?以后可怎么办呢。这部戏拍到现在,聂蜚音的戏份差不多拍完了,但陆文琦经常改戏,估计之后还会叫她去补拍,她准备以此为借口,继续留在洮州。聂文霜快放寒假了,前些天一直打电话喊她回家去。她一直拖到现在,将自己不能回去的原因归咎在陆文琦身上。聂文霜对陆文琦的印象分大打折扣,“这个导演为什么老是拖拖拉拉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拍出那些剧来的。”聂蜚音毫不心虚地附和几句,就这么打发了她,早上一直待在藏品店里。到了中午时候,靳誉蓁应该放开了些,眼神不那么躲闪,坐过来时亦很淡定,问她:“中午想吃什么?”聂蜚音看了看时间:“你忙吗?我知道一家店,不过离这边挺远的。”靳誉蓁说:“不忙。”付皎进来的时候,聂蜚音正好接到薛澄的电话,去了外面。她从上到下打量着靳誉蓁,皱着眉说:“你为什么对人家姑娘这么冷淡啊,不是在谈恋爱吗?人家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都追到这儿来了,你连个笑脸都没有,躲躲闪闪的,别不是变心了吧?”靳誉蓁没法跟她解释,“我没有。”付皎断言:“你不知道!谈恋爱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交流。”靳誉蓁脸皮发烫,低下头翻手机,“你别说了,我会改进的。”付皎皱着眉,不明所以。这是什么反应?“好,我不说这个了,说说竹怀?”靳誉蓁恢抬头,“竹怀怎么了?”付皎说:“早上她把电话打到这儿,问你在哪儿。”靳誉蓁说:“我没接到她电话。”付皎疑惑:“我以为她打你电话没打通来着。”靳誉蓁摇头:“不是。”竹怀最近的情绪低迷,好像和她的事有关。她心想,是不是该找机会好好谈谈。年末快到祖母的生日了,她想带聂蜚音回家的。聂蜚音回来时,付皎猛地又想起另一件事,说道:“你那个展会哪哪儿都好,就是玉质文房区少了几件东西,趁还有几天时间,四处找找吧。”这件事叶芸已经说过了,靳誉蓁点头:“我想办法去找。”聂蜚音坐到她身边,问道:“文房吗?还缺什么?”付皎随口道:“一个白玉竹节纹臂搁,风格得统一嘛,再来个青玉镇尺,那就完美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