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蜚音演了这个剧本,算是为自己的演艺事业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薛澄看到她躺在房里笑着入睡,而另一边正杀的血肉模糊时,心里莫名爽爽的。这让她蓦然心惊起来。难道她也是个变-态?下戏之后,陆文琦好一番称赞,看上去十分满意。聂蜚音自己演的也挺过瘾,回房洗漱后,精力还很充沛,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找到电子版的辞海,在平板上阅读。-靳誉蓁来到开业仪式现场时,感到一阵庆幸。还好没有听竹怀的建议,要真穿礼裙来的话,也太格格不入了。万万没想到,这个仪式如此与众不同。大厅搭了舞台,整体装设氛围很像慢热酒吧,节目单还在大屏上滚动。她这才知道,云满的商场不是她所熟知的商场,其实就是个大酒吧,专攻娱乐。不过二楼设了影院,三楼是剧场,比较多样化。还挺有意思。云满一下看到她,喜气洋洋地朝她招手。把礼物放在迎宾台,她过去坐到云满旁边。看这装设,她的礼物恐怕不大合适。那一箱安神香会不会过于冒犯?应该不会吧。云满既然和聂家关系亲近,一定有几分相似之处,聂蜚音这么年轻都开始用养生药材,她送云满一箱安神香也没什么,那还是找大师专门调配的。说来也奇怪,中午那顿饭吃完,她早将送药材的事给忘了,直到她走,聂蜚音也没提。等她回店里跟竹怀聊完,司机才带着几大箱东西进来,说是聂小姐给的。她打开看了下,都是极名贵的东西,有几样是她苦寻不到的。如果当面给,她绝不会要。云满知道她中午去剧组的事,小声问:“阿音厨艺不错吧?”靳誉蓁只得点头。云满道:“她厨商可高了,聂老师以前办茶会,都是阿音当大厨。”经过中午的享用,靳誉蓁对此毫无质疑。“本来能顺道一起来,但她晚上排了戏。”云满说:“等她拍完这部戏,咱们在这边聚聚。”两人聊完,节目也开始了。都是为贺场所排,特别喜庆,跟过年一样。靳誉蓁看的认真,期间连手机都没拿出来过。热场结束后,就到了自由社交环节,靳誉蓁在这儿只认得云满一个人,便只和云满在一块儿说话,从头到尾都没挪过位置。大约是知道她和聂蜚音破冰,云满不自觉就开始提聂蜚音。谈到今晚的戏,云满说:“我看朋友圈还有人夸阿音的英文呢。”靳誉蓁不太看别人的动态,对此并不清楚。云满说:“她上高中的时候接到过跨境诈骗电话,对面那英文说的特好,但腔调上还是能辨认出来,应该是东南亚人,她受了刺激,觉得骗子都说的比她正宗,心里过不去,就开始发愤图强,高考直接满分。”靳誉蓁试着想象画面,但不由自主想到了聂蜚音说的扔情书一事。她经常忘事,高中毕竟太久远,甚至她连自己高中什么样子都给忘了。但她擅长…或许擅长推测。结合听来的这些事件,她猜想聂蜚音高中时是个鲜活张扬的人。云满好奇地问:“你们高考的时候是不是还能选考外语?你当时选的是哪门?”靳誉蓁道:“我没选,默认考英语。”云满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这代人都喜欢小众语言。如果再选一次的话,你想考哪门?”这个问题看似无聊,其实别有深意。云满都开始佩服自己的谋略。喜欢某一国的语言,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出审美偏好。了解一个人的审美是非常重要的事。不还有句老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靳誉蓁想了想,“要是能选方言就好了。”云满愣了愣,“…啊?”靳誉蓁说:“我觉得洮州的方言很有研究的价值。”云满讪讪道:“好像是这样。”能不是吗,外地人一个字也听不懂,咕哝咕哝跟念咒语一样。她脑袋再聪明点的话,肯定会亲自做这项研究的。那么古怪的发音,是如何听懂的?不过,云满忽然发现,靳誉蓁好热爱洮州。有种高于乡土情怀的热爱。聂蜚音也总称赞洮州的水土,那看来是有缘。像她们这种情况,交朋友其实挺难的,小时候还能随心所欲,可长大之后总要考虑各方利益,跟自己家族不睦的人,哪怕再喜欢也不能交往,而对于那些有着深度利益捆绑的人,哪怕再厌恶,也要赔笑脸。云满自己肯定不愿过这种日子,否则也不会从京城跑到洮州来。家里管她这种行为叫做‘出走’。她没放在心上,这大半年在洮州日子过得极好,哪有空想些无关紧要的事。因此聂蜚音提出扎根洮州时,她投了赞同票。至今微信还被聂文霜关在黑名单。她暂时不敢去求和,因为聂文霜的研究生生活不大顺利,她一旦出现,就属于集火,送上门给人当沙袋。事实上,她还有个绝妙的主意能解眼下困境。聂文霜之所以反对聂蜚音来洮州一事,只是因为担忧而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