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蜚音温和微笑:“没关系。”她的笑,真让人如遇春兰,耳边的嘈杂都弱下去。薛澄瞪了她一眼:“你别说话。陆导,我不为难你,但咱们行业特殊,赚的时候赚大的,赔的时候一样啊,我的意思是提前把一切隐患排除掉,再说了,靳二小姐是你的朋友,还是投资人,于情于理,我们阿音都应该去见见她,是不是?”陆文琦转而看向聂蜚音,“阿音,你想见蓁蓁吗?”聂蜚音看了看薛澄,和婉地点头,“澄澄说的有道理。”陆文琦为她捏把汗,刚才靳誉蓁真是太强硬了,那么多人精到她跟前也讨不着好,聂蜚音这么文弱一个好姑娘,陆文琦其实不忍心。“行,那我们一块儿过去,把签剧的事说明白就成了。”陆文琦看了看聂蜚音。聂蜚音面色温和,唇边带着轻缓的笑,“嗯,谢谢陆导。”等到陆文琦走到前面时,聂蜚音的笑意加深许多,目光执着地锁住角落里的那个人影,如同看到了喜爱至极的宝物。薛澄悄悄推了推她的手臂,小声道:“克制点儿,算我求你。”聂蜚音挑了挑眉,淡淡‘嗯’了声。薛澄沉沉叹气。没救了。靳誉蓁在灯下坐着,享受片刻宁静。直到陆文琦喊她,她才抬头。“你倒会躲清静。”陆文琦道:“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我新剧的女主,聂蜚音。薛澄你见过的。”靳誉蓁坐端正了些,拢了拢披肩,看向聂蜚音。场内弥漫着酒香,觥筹交错,礼貌的笑容是每个人脸上的面具,等光线变暗,此处就会沦为纵情声色的所在。然而,就在酒气冲天的时刻,她闻到一丝纯净的香。尽管不停给岑述喂资源,但靳誉蓁实际上并不清楚圈内的对家概念,只是偶尔听岑述抱怨过一位聂小姐。迟来的相见,却不想聂小姐是沉默少语的人。礼貌地颔首,请人坐下。陆文琦道:“我早就中意阿音了,她戏很好,不信到时候你来片场看,我不哄你。”靳誉蓁就又去看那位聂小姐。聂蜚音面上带着含蓄内敛的微笑,察觉她的视线后,眼睛亮了亮。那一双眼睛,真像清润的玉石,盈盈欲碎。靳誉蓁收回目光,“你们专业的人肯定懂,我一个外行总不能乱评价。”听到这话,聂蜚音像是有些失落,微微低头,抿了抿唇。陆文琦道:“别谦虚,你眼光可好。”靳誉蓁再没说什么。散宴前,靳氏酒店项目的负责人上台发言,也不知谁想出来配背景音乐的,讲到项目初期的艰难时,简直让人潸然。靳誉蓁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在光影的格外照顾下,她的五官十分清晰地落入眼中。聂蜚音放在膝上的手默默蜷起。一旁的薛澄心里着急,但又能理解聂蜚音的心情。她也有好一阵没见到靳誉蓁了,今天仔细一看,靳誉蓁的气色比先前好多了,通透粉白,目色冷澈,俨然是心里没装什么事儿了。也是,被岑述钓成那样,心再大的人也无法平和以待。到这一刻,她才相信靳誉蓁或许真的躲开岑述的摧残了。起先和陆文琦签这部剧的时候,她真的很后怕,如果靳誉蓁闹起来,搞撤资什么的话,聂蜚音必定要受到牵连。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第5章 “谢谢姐姐。”◎“姐姐忘了吗,高中的时候你扔过我的情书。”◎见靳誉蓁并不避忌,陆文琦心中的愧意消了些许,连夸了聂蜚音好一会儿。她表达的很委婉,但多少年的朋友,靳誉蓁自是听的明白。既然情场上落败,商场上补回来就是了。聂蜚音的戏是真好,这个本子更是打磨好几年的细活儿,开拍前做了预估,爆不爆先不说,赚是能赚的。陆文琦想着,尽最大的努力,别让她金主亏本儿。岑述粉丝多,但戏不好,沉不下心,说到底并不能为这个剧带来多大的好处。和聂蜚音签合同那天,陆文琦挺难受,总觉得对不住靳誉蓁。直到此时,方才好转。这桌坐了薛澄,话题就没断过,靳誉蓁听着有趣,上身放松地斜靠住扶手,钩织披肩盖住柔润肩头,手闲不住,将长发揽在颈侧编了起来,但因为没有发带,就又扯散了。这时,台上正在合照,场内彩带舞落,彩光如雨降下,一时沸腾。有人来请靳誉蓁,说要上台合照。靳誉蓁起身跟过去。刚编过的发尾卷起弧度,随着她的走动轻晃。聂蜚音注视着她的背影,手心紧攥着刚从腕上解下来的发圈。差一点,她就要将发圈递过去。薛澄悄无声息靠过来,讽刺她:“怎么见到了反而没话。”安静的跟盆花一样。聂蜚音慢慢松开掌心,发圈上的猫脸蓝钻装饰细蕴柔光,她轻声道:“你侃侃而谈,我怎么插得上话。”薛澄说:“……”陆文琦远远给靳誉蓁拍了张照,转过头就见她俩在说悄悄话,也加入进来:“聊什么呢?”薛澄干笑一声:“我是惊讶,靳二小姐挺好说话的。”陆文琦道:“那当然,她只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暴躁而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