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边辞后,水央追了会儿攒着没看的肥皂剧,又去洗了个澡,脑子里想着哥哥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上完课。 水央激动得仿佛有无形的小尾巴在身后翘,她陷进柔软的大床上,两条细长的小腿弯曲,粉嫩的小脚一晃一晃地交叉勾着。 “哥,你下课啦。”她问。 水央雀跃地分享着:“我考完啦!” 水央回来后已经对了一遍网上的答案,她发挥很稳定,心中估算了下分数,按照去年北城大学的分数线来说八九不离十。 “我觉得还可以,英语和语文发挥的很好。大部分题都做过,就是数学最后一个大题第叁问浪费了好多时间…还有…” 他视线扫向监控大屏幕里在床上半露乳球的妹妹,白腻的胸脯激得他想立刻飞回去用掌心覆上去狠狠揉搓。 男人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 可面具下,他那暴戾的占有欲好像已经快要掩盖不住,都像是在天平上小心翼翼地放置砝码,一不小心,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陈嘉屹掩藏好自己的情绪,面上云淡风轻。 水央兴奋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她脑子里思索着要不要和书棠和可可出去旅行。 陈嘉屹长指从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往屋子里走,指尖一旋,打开瓶盖喝了两口润嗓。 “几点回来的?”男人随口问。 “6点多吧好像。” 可鱼缸智能传感器传过来的数据显示水央今天并没有喂鱼。 水央虽然平时跟他闹别扭,但每次喂鱼的时间都很固定,哪怕是高考前都雷打不动回家就喂,不会耽误这么久的。 这边的水央心里也泛起疑惑,她确实是被边辞的到访给打岔到忘记了,但是哥哥又怎么知道她没喂鱼…… “谁?”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遥控器调出6点38分的监控回放。 男人的眉头顿时紧锁,如同暴风雨前的阴霾,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怒火,刺骨凛冽,在昏暗的卧室中让人不寒而栗。 陈嘉屹对着电话冷笑了一声。 “啊,就是书棠,你见过的,我们……” “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都敢蒙骗哥哥了。” 陈嘉珩低哑的嗓音格外阴沉,似乎是发怒的征兆。 水央霎时觉得有些窒息,她视线茫然的扫过周围的衣柜,桌子,矮几上亭亭净植的荷花…… 他脸色在暗灯下浮着病态的苍白,语气淡漠道: 水央张着嘴哑然,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她嗓子滞涩住,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想起了那个被她夸过可爱的兔子耳朵机器人,每次进门时,都会说: 那天他为什么不让李翊进家门送礼物,可能是怕他们一起研发的这种高科技监控机器人被李翊识破…… 每次在她踏进门的一刹那,哥哥虽远在异国,视线却如同一条隐形的绳索,缠绕在她身上。 那些固定时间送来的花,必须要定点投喂的鱼缸……都是为了告诉陈嘉屹,在他忙碌没空的时候,妹妹有没有乱跑,是不是乖乖回到家听话照办。 水央嘴唇如潮水般褪去了润红色,苍白的脸颊被冷汗浸透,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你监视我。” 少女的眼中弥漫朦胧,涩红的脸扬起恐惧的神色,无助得像花梗上快要吹跑的一朵发抖的蒲公英。 好可怜…… “是。”他惜字如金的向妹妹下达裁决。 男人想起画面里那个和她有说有笑的男生,他当然见过,在她生日那天,警察局,和她同龄,明显对她不轨。 男人控制不住暴戾的情绪,他神色湖面凝结的薄冰,稍稍一碰便会四分五裂,他只能尽力平复呼吸,散漫地扯着衬衫衣领扣子,语气肃穆:“你乖一点,不要做让哥哥不高兴的事。” 可她现在怎么突然不听话了,做什么都要顶撞他,妄图违背兄长的嘱咐。发冷,她甚至看不到监控位置到底在哪里。她下意识想往屋子外逃去,一转瞬就看到那些金鱼,随即一下子就被自己蠢笑了。 像是在欢迎那头的渔夫,他的金鱼终于又回到了牢笼。 “你至于吗?” 水央眼中浮动的泪花闪烁着讽刺,好久好久,她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陈嘉屹盯着屏幕里妹妹的泪,冰凉的语气带着一点遗憾不解,却不留半点转圜余地。 一个人交了不好的朋友,去独自打架斗殴还不同他说,短短半个月,时不时就要顶撞忤逆他,勾引他的眼神里带着反抗和不驯。 水央呆立了会儿,她举着手机站在偏死角的位置不动,黄点只能扫到她细瘦的背影。 女孩儿好似一如既往,像乖顺的娜莉一样,顺应着男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