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比于?旁边那个羊脂白玉的鲁班锁,她更感兴趣这个带有巧思的礼物。
玻璃通体透明,上下约有手掌那么大,人物的身体做工精细,居然连发丝和手指这类细节都?活灵活现。
小人的身后是流柱般升起的水花,从裙摆开始蔓延,越往尾端,淡紫色调越加浓烈,像一朵摇曳的花束,迎着?风,如梦如幻般晕着?淡色。
再仔细看它们的五官,分明就是比照着?她和他做的。
“这个也太用心了。”顾书云忍不?住夸赞。
她拿起那对工艺品时看到?底座上还有几个字:古希腊掌管玻璃的神至上,祝新婚快乐!
虽然没有署名?,但顾书云一下想到?了他朋友中那位最?活泼的人。
她问:“是不?是周斐煜送的?”
“对,他很喜欢做这些小东西。”
自己做的,好厉害啊。
顾书云对他印象很深,除了因为多见过?一次,还因为婚礼的时候,他喝醉了抱着?闻屹嚎啕大哭。
当?时场景几度失控,差点没控制住。
她也记下了他这个泪失禁体质的朋友。
她弯了弯眼说:“他很有趣。”
闻屹稍正了身体,手随意搭在腿间,调侃道:“他有趣的事可不?少,想不?想听?”
顾书云点点头,了解他的朋友也是了解曾经的他。
她很乐意参与他的那段过?往。
周斐煜和闻屹算是同学,但实际上他的年龄小上两岁,所以当?时班级中的男孩子并不?太乐意带着?这位小朋友玩。
可周斐煜不?知道哪来的热情,就赖上了闻屹,上下学黏着?要先去他家再回自己家,寒暑假见不?到?人天天电话轰炸,后来两人真玩到?了一起才知道,原来当?时他是在班上比对了一圈,发现了闻屹这个小可怜,身边居然连朋友都?没有,善心泛滥决定拯救他。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班上同学落下的人。
之后的时间也证明了,他真的是个神经大条又脑回路十?分清奇的人。
接着?,闻屹又拆了几个盒子,分别给她介绍了其他的几个朋友。
结合婚礼上的印象,她终于?对他交友的圈子有了些许了解。
闻屹将拆下的包装团在一边,单腿微屈,胳膊仍旧懒洋洋地搭在一侧,勾起唇角问道:“拆了这么多,你就没有好奇我送你什么?”
顾书云歪了歪脑袋,举起了自己的手腕:“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闻屹站起身从桌上拿来了一个立方盒子,他放到?顾书云面前,示意她快些打开。
方方正正的盒子,掀开盖子的瞬间,纸板像花一样向四方展开,中间的气球向上浮起悬停在半空中,而下方是一座像花园一般立体的新鲜花束。
“好看!”
她用手指触了触花瓣。
视线下落至底部,摇摇晃晃的气球之下好似还挂着?什么。
顾书云将其拉起。
绳带缠着?一个红色的本?子被她抽了出来。
“我们的结婚证吗?”顾书云呆愣了两秒。
闻屹底气十?足地抬眼,微扯唇角说:“你再仔细看看。”
红本?上印着?一个金色的国徽,而下方是两行明晃晃的大字——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动?产权证书。
“房产证放这做什么?”她不?明所以,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你又买房了?”
闻屹慢条斯理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下午我预约了产权过?户,我想把这个房子写?到?你的名?下。”
顾书云微怔,他说的是写?到?她的名?下。
而不?是加上她名?字。
她蹙了蹙眉,酝酿了好一会问道:“为什么啊,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他低淳的声?音郑重其事地说道:“苏城是你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我不?想让你在这连家都?没有。”
成?婚对于?女孩就像是失去了依赖已久的家,无处是避风港。
更何况她本?就是被迫离开,无法再复原过?去的关系。
就算是给她的物质保障也好。
他想让她有枝可依,有家可回。
有他在,她永远不?会一无所有。
顾书云眼角颤动?,胸腔不?自觉泛起酸意,她克制地忍下心底涌动?的情绪,可眼里还是逐渐聚起了朦胧水雾。
喉间像是哽了一下,发不?出声?音。
她上前紧紧地抱住他,鼻尖埋进他的颈间,无声?抽动?。
尽管她的力道勒住了他的脖颈,闻屹还是轻声?一哂,翘起嘴角笑容慵懒。
“又更爱我了一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