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伎俩对盛拾月无用,唯独在听见南诏女王仰慕阿娘后,有些意动。 盛拾月揉了揉眉心,隻觉得今日心神不宁,莫名烦躁,哪怕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心生不悦,如此还是早些离席得好。 须臾,其余乐声皆停,唯有琴声响起。 盛拾月勾了勾唇角,便抬手起舞。 之前还十分热闹的宴席,突然就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仰头看向中间圆形的木质高台。 纤长手指抚过银弦,悦耳琴声随着响起。 南诏女王紧追不放,与对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不堪一握的腰肢扭动,系在身上的银铃响动,如水蛇般妖艳。 可如今, 在高台之上、舞蹈之中, 盛拾月不曾退后, 甚至有意配合对方, 南诏人向来随性大胆, 南诏女王也是如此,野性也不失艳丽的舞姿, 竭尽所能,恨不得贴在盛拾月唇角,又在极近的距离停下。 于是绯裙与搭配银饰的木槿色长裙相撞,片刻之后又分离。 盛拾月突然笑起,不曾遮掩的漫不经心,像是蝴蝶掠过花瓣,扑扇者无心,却撩得群花盛开。 本以为是先帝宠幼女,群臣附和,却没想到那些坊间传出的夸奖,竟半点不夸张。 另一处的武安君不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本应该停留在侄女身上的视线,却偏移向另一个人。 有人挣扎着,极力将目光挪开一丝,落在旁边树木林立处,那面容清雅、气质冷然的人再次挥手拨动琴弦。 突然反应过来的人吓出一身冷汗,再回头看时,无论陛下与南诏女王的舞姿再如何艳绝,也难以让人压下心中的恐惧,完全沉浸在难得的舞蹈之中。 这人被吓得一抖,这才察觉到琴声中的冷然。 她自以为察觉到真相,低头暗喜时,周围人却往那边看,露出同样的惶恐之色。 另一处的叶危止手紧了又紧,几乎将白瓷杯捏碎,太阳穴的青筋鼓起,晦涩眼眸积压着无数情绪,像是极生气的模样,吓得周围侍人都不敢靠近。 盛拾月未曾察觉,只是觉得莫名口渴,眼神窥向旁边的琴师,又挪向摆在桌面的酒,若是能喝一口…… 白衣琴师的手微微放缓,像是被哄好的小狗,突然不再龇牙。 风吹过枫树,突然掀起一股樱香。 她心中稍慌,虽然眉眼间的肆意不减,身体却偷偷退后,拉远距离,偷偷看向另一边的武安君。 南疆女王勾起唇角,有一种报復成功的得意,两年时间积累的怨念在此刻终于消散些许,正她分神时,盛拾月却突然伸手,拽住她手腕。 只见盛拾月眼眸涣散、看不出焦距,隻短短一舞,竟让额头冒出薄汗,汗珠随着鬓发流淌,划过细长脖颈,不可侵犯的威仪也出现裂缝,上位者露出娇弱之色,最为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