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咬紧后槽牙,看着宁清歌慢慢摘下镯子。 宁清歌将手镯递给她,没有任何一句话,疑问、抵触、央求都没有,无比顺从。 宁清歌僵硬了下,而后才缓缓将手放下。 可宁清歌仍没有说话。 她说:“宁清歌你走吧。” “等晚一些,我会让流云将和离书带给你。” 盛拾月掀开眼帘,曾经的肆意妄为早已消散不见,只剩下不容置疑的威仪。 宁清歌终于忍不住出声,疑惑问道:“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宁清歌像是一下子怔住,脸上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忙道:“是不是她对你做什么了?你可有事?有没有被吓到?” 可却盛拾月不为所动,隻道:“本宫不是好端端在这吗?” 窗外无声,红日被拉扯往下,坠入山峦之间,将最后的余晖收回,鸟儿扑扇而归,小儿被母亲揪着耳朵回家,路上行人匆匆,想念着家里热腾腾的饭菜。 盛拾月站起身,抬手拂去衣袍上的褶皱,好像没有看见宁清歌脸上的凄然,自顾自道:“今日天色已晚,恐怕来不及再叫人收拾行李了,我、本宫晚些时候要入宫,宁大人请自便。” 黑暗侵蚀而来,将屋里人笼罩,看不清神色,隻知她一动不动地僵在那边,好长时间没有动弹,任由黑暗包裹。 景阳元年, 年初。 一人端着酒杯,大声道:“若我今年高中, 必请诸位去樊楼二楼吃酒, 好酒好肉连着上, 不吃个肚皮圆鼓,绝不许出门!” 可下一秒就有人提出疑惑,诧异道:“今年高中?我朝不是服丧一年, 不允民间喜丧,举办科考武举吗?” “哦?” 那人这才恍然, 连连行礼弯腰道:“原是如此, 感谢兄台为我解惑, 不然可真是误了大事。” 那人又疑惑了, 诧异道:“她们改邪归正还没有多久吧?就算这国子监再厉害,也不能让她们在短短一年内高中吧?” 那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又为难道:“我看陛下也不是会徇私之人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插话,不满道:“你这是说什么话?叶流云、叶赤灵两人军功卓越,先帝在时就许诺,等她们回京之后一定要大大封赏她们,只是可惜,等她们赶回时,陛下已卧病不起,只能将此事一拖再拖。” “这不是偏袒自己人是什么?!”这人加大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