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淮南王,盛拾月突然出声打断,说:“淮南王?” “所以你猜想,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撺掇六皇姐夺取皇位?”盛拾月露出恍然表情。 “再说许家,她因之前的事,对许家心怀芥蒂,自然不肯将许家看做自己助力,就觉得自己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与八皇女境地差不多,心中不免焦虑。” 那人眉眼乖训,如同好学生一般回道:“小姨最是疼我,看我有意争储,必然会出手帮我,这样看来,六皇姐离皇位更远。” 那人就笑,像隻给块骨头就摇尾巴的大狗,若不是在说正事,这会已经粘在宁清歌身上讨吻了。 盛拾月点了点头,见宁清歌已经上完课,终于凑近,偏头吻在她唇边,就笑:“孤有宁先生,胜过六皇姐、八皇姐麾下全部幕僚。” 年长那位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配合着年纪小的那位,之前凝重的眉眼舒展,宁清歌低头,碰了碰盛拾月的嘴唇,表示应和。 “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盛拾月问。 至于杜庭轩等人,早早就被锦衣卫处置完,抄家所得财物全部用于赈灾,也多亏了这笔钱,能让柯熙有了足够资金,召集人手重修堤坝。 盛拾月两人相信柯熙为人,完全将此事交付于她。 故而宁清歌、盛拾月没有太多顾虑。 下一秒,盛拾月又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坐起,表情一肃,快速道:“孟四儿的母可是执掌御林军的执金吾,自从她离家出走后,她母亲就将几个女儿都安排进御林军,你说孟家会不会有事?!” ——— 扬州百姓得知消息,连夜守在府衙门外,夹道相送,急行十几里,仍有人跪地高喊,感谢宁大人与九殿下。 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定定瞧了许久,而后毫不留恋地打马离开。 城中气氛焦灼,往日的繁华不再,上至世家贵族,下至商贾平民, 皆龟缩在家中, 隻偶然推开窗户缝隙,担忧又恐惧地看正中央的皇宫。 再往里看,一连几日,宫中形式依旧未有改变, 以摘星楼为中心,御林军死守于阁楼之中,几乎个个负伤, 面色苍白地紧紧盯着外头。 而最外头的军队虽严阵以待, 却比里头两方人马轻松得多。 另一边的亲兵在此刻递上茶水,压低声音就道:“大人您喝点茶醒一醒神, 再怎么样,咱们也得装一装,别给里头人瞧见了。” 茶水还未被端起,身后突然有人快步赶来,叶流云挥手赶走旁边两人,再半步上前,侧身附耳就道:“大人,殿下与夫人还有一日就可抵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