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隻是怕太女权势过重,想暂时打压太女殿下,却没想到!” 盛拾月猛的上前一步, 厉声催促,跟随急行的衣角掀起又落下,颈间璎珞摇晃不止。 盛拾月身体一僵, 手中长刀掉落,发出清脆之声, 竟连站都站不稳了, 心中终于明了, 宁清歌之前为何如此愤怒。 五官轮廓与她服侍的太女殿下相似,却更具压迫感, 那一双丹凤眼随意扫过, 不怒而自威。 只要一句话, 只要和太女殿下说一句话, 她这一脉就可超越宁相她们, 成为宁家主脉, 太女的马车夫虽好, 但却只是个马车夫,说到底还是个被人招来呼去的卑贱玩意。 就是想找个借口,削弱太女权柄,将人禁足在府中几年,等陛下念起女儿,自然会将她放出。 怀着这样的心思,宁见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换得皇帝一个讚许的眼神。 此刻的她已在皇宫之内,众人皆知,太女殿下极其疼爱幼妹,时常在外头采买许多吃食、新奇玩意,一筐一筐地往宫里送,而掌管车马的宁见山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运输的任务。 宁见山收到的字条,就是让她装出一副慌张模样,告知太女殿下,她意外瞧见三皇女与穿着盔甲的侍卫耳语,继而一群穿着盔甲的侍卫将宫殿团团围住,似有造反夺位之心。 可她服侍太女殿下多年,一向勤恳老实,再加上宁家人的身份,太女与宁相都不曾怀疑她,更别说一向对太女言听计从的五皇女。 除去盛拾月外,这大梁皇室数她最尊贵,又比盛拾月年长数年,想来想去,便觉得这太女之位,应该是她三殿下的囊中之物。 可就算三皇女给予重利,其余臣子也不肯跟随她,毕竟那时的明眼人都能瞧出,太女殿下继承皇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会可笑到胡乱站队,又不是嫌命太长。 且,当时的盛黎书仍是个极其疼爱妻女的形象,虽因政见不如,与太女殿下有些疏远,但在皇贵妃的几次劝说下,已有缓和趋势。 故而太女殿下、五殿下急忙脱下长袍,换成盔甲,匆匆忙忙带人闯入宫中,想要救驾。 她心中惶惶,坐立不安地等了两个时辰后,竟听见太女与三皇女、五皇女联手谋反,刺杀陛下的消息。 冷汗冒了一身,之前要为君效命的豪气散了一干二净,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宁见山当机立断,趁着人群慌乱,城门还未封锁之时,向其他地方逃去。 日光从屋檐下钻入,将不大的地方照得明亮,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分外明亮。 “我也不知去哪,只是在没有目的地胡乱逃窜,不眠不休地逃了三日,直到那马都累死,我才停下片刻,寻了个偏僻处将马掩埋,抹去痕迹,生怕旁人生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