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经历，宁清歌抿了抿唇，缓声道：“早就记住了，殿下很厉害，已能独自处理那么棘手的问题，只是我总有私心，想让小九慢些长大，所以总是哄着你。” 她停顿片刻，才说：“我也喜欢你哄着我，但在外头，我还是得多长大一些，宁清歌，我想多为你负担些。” 行过那事后，她们的嗓音都暗哑，如同气声的尾音，像是小钩子，一个勾着一个，将对方的真心话拽出。 盛拾月就笑，拽着对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如同一隻大狗般贴着主人，摇着尾巴，说：“江口县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寻到、寻到魏莹的尸骨，打算带她一块去那个太女庙中看看。” 宁清歌仰头，亲了亲她的唇角，说：“那我明日陪你过去。” 夜色更浓，再无声响。 原因是当年修建太女庙时，是由周边县城一并集资建立，商议之下， 便将太女庙立于河流堤坝的上游， 十几个县城中间。 盛拾月等人稍废了些时间才赶到， 老远便瞧见个只剩下两面残墙、露出木架的房屋，被风一吹就晃起，感觉随时就要坍塌。 而孟清心等人，因被锁在长期不见天日的地牢中， 再加之多日的压抑，这一出来后就生了大病， 一堆人躺在营帐中， 已好几日不能起身。 那金夫人听到此事， 还想逞强赶来， 结果盛拾月还没有劝，她就自个先倒下了， 很是虚弱。 提起这事，又不由想起江口县的人，此刻的对比，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起码前者不必经历那么多人吃人、甚至被逼吃人的恐怖场景，甚至在前期时，那些个人还残留着些许人性，会将她们残留的骨头掩埋。 不算难找，隻一眼，便能瞧出什么地方有泥土翻动的痕迹，没有花费什么大力气就寻到。 仍是抑郁难解。 恍惚的盛拾月下意识回神，看向一如往日清雅的宁清歌，被一下子拉扯出，像是找到主心骨般，不再犹豫徘徊，跨步往前。 盛拾月不曾敲门，因这大门都被洪水衝去，隻剩下个未晾干的木框架。 宁清歌两人的表情瞬间冷肃，视线瞬间扫过去。 进退两难间，杂乱头髮露出半边面容。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那人明显僵硬住，身体比脑子更快，当即就捂住脑袋，试图遮掩面容。 跟随而来的锦衣卫当即听令，被喊做宁见山的人想要挣扎，却虚弱得一按就倒，三两下就被擒住。 宁清歌少有的在盛拾月面前板起脸，冷凝眉眼像在压抑着情绪，隻挤出一句：“她是宁欢颜的母亲。” 听到女儿名字的宁见山身子一抖，僵硬转身看来，竟颤声喊道：“小姐。” 相对她的复杂，宁清歌却冷凝至极，隻一字一句道：“没想到你躲在这里。” 那时宁清歌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