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对方耳垂的手一顿,宁清歌轻声道:“我知道。” 没有责怪,很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是在以前,盛拾月逃课不肯去学堂,宁清歌就会用这种语气问她,为什么,有什么原因。 宁清歌都不会责怪,只是摸着盛拾月脑袋,说殿下不想去就不去。 宁清歌点了点头,耐心等着接下来的内容。 宁清歌明显僵硬了下。 “我昨天晚上梦见她了,她和我说好疼,他们咬得她好疼,”盛拾月拽住宁清歌的衣袍,哭着说:“她和我说,她好疼。” “宁清歌,她说她好疼,”她一字一顿,像个无力的孩子在强调,泛蓝的眼膜又蒙上水雾,如同无瑕澄澈的宝石。 许是帐篷外已经讨论完,声音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风摇晃树枝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将刚刚冒出芽的嫩叶吹得慌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折断。 待哽咽的声音停下,宁清歌揉了揉盛拾月的脑袋,轻声道:“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宁清歌,我有点难过。” “我知道,”宁清歌曲指拭去对方的眼泪,声音柔了再柔,道:“在我面前,殿下可以难过。” 她脊背曲折,依旧保持着那副蜷缩的姿势,像是婴儿躲在面前怀里,寻求唯一的保护与依靠。 宁清歌扯了扯她的发尾,说:“是他们罪有应得,即便殿下不动手,他们也迟早死在自相残杀的过程中。” 很凶的语气,可惜里头全是哭腔和困意,甚至在说话间,便有一颗豆大的眼泪滑落,很是明显。 倒是盛拾月,自个先心虚起来,理直气不壮地解释:“昨晚没睡好,刚刚又喝了药。” 她没让盛拾月等多久,简单洗漱后便脱了外袍,掀起被褥,躺在盛拾月旁边。 宁清歌眉眼柔了又柔,最后隻说了句:“小九。” 而宁清歌却道:“你现在好像个做了噩梦,忙着找娘亲陪睡的小孩。” “宁清歌!”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 可当加了前缀、进行补充后, 就让盛拾月生起气来, 觉得自己又被宁清歌轻视了。 她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她轻笑着再说:“难不成殿下真的像喊我娘亲?” “怎么就不正经了?那人接得快, 还在那儿装,甚至又提起道:“殿下想叫就叫, 这儿又没有外人。” 半点力气没有, 反倒像轻蹭,蹭完之后就想往后躲, 却被宁清歌抬腿追上,挤入她腿/间,一点也不客气地让盛拾月夹住。 宁清歌拖长语调,“哦”了一声,然后又拿出哄孩子的语气,夸奖道:“我听得很仔细,小九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