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他们便借着要早些送回另一个孩子的借口,趁着秋末的最后一丝暖意, 留下一笔银两后就匆忙离开扬州,赶往另一个州府熬过寒冬。 她们此刻还在牢房中,窄小不透光的房间潮湿,隻用干草铺了一层,作为床铺,幸好整个县城的老鼠都被当做食物被捕抓殆尽,才让孟清心等人少受了点苦。 她声音沙哑,字句虚弱而无力。 可孟清心不仅不接,反倒露出警惕表情。 那侍卫一愣,连忙解释道:“这水是早晨从别处打来的。” 而孟清心稍缓过来些,又哽咽道:“可我们赶到时,已经晚了。” “你说什么?”盛拾月疑惑更甚。 盛拾月已来不及悲伤,追问道:“你们之前不是说江口县极为富裕吗?怎么会没有粮食剩下?” 她声音一顿,露出不忍的悲痛之色,说:“就见到城中架起的铁锅,有人告诉我们,魏家母女弱小,又无强壮干元庇佑,早早就被人分食了……” 还没有等她继续说,突然有一士兵急匆匆闯入,抱拳就喊:“殿下,我们在县衙库房中发现了大量的米粮。” 盛拾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扭头转身,扬声就问:“米粮?!” 孟清心怒目圆瞪,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衝过去,揪住士兵的衣领,吼道:“你再说一遍?!” 那士兵不明所以,隻能结结巴巴道:“是、是可以吃的粮食,若是江口县官兵控制得当,这批粮食应该够整个县城吃上十天。” 金夫人等也是同样表情,这些日子的自责愧疚都好像变成了笑话,若不是那些官兵,她们明明可以救下魏莹母女的。 盛拾月扯了扯干裂的嘴皮,喃喃道:“那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寒气从脚板心往上冒,盛拾月顿时起了一身冷汗,无意识握住悬挂在侧腰的长刀。 盛拾月扭头看向另一边,隻道:“说。” “从几年前开始,江口县人就开始朝大梁各地大量贩卖河沙。” 那锦衣卫又道:“堤坝附近平坦,又有平坦小路,便于车马前行,开采最为严重。” 按理来说,周围县府应派人手在堤坝周围巡逻,日夜守岗,以防他人恶意毁坏堤坝,京城那边也会定时派出官吏巡查,监督、修缮堤坝,以免水患发生,可江口县却能明目张胆地开采数年河沙。 说到此处,这人又站起身来,恢復正常声音道:“幸好有金夫人的手下互相配合,才骗得一个江口县人前去传信。” 盛拾月咬紧牙关,入城后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反反覆复在逼迫着她,可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纨绔了,她现在得顾全大局,最好和宁清歌一样,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感觉,以免周围人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