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理她,反而偏头看向盛凌云,说:“你也深夜孤枕难眠了?” 盛拾月听得索然,反倒看向盛黎书。 她都如此,更别说为显重视,特地套上繁琐公服的盛凌云、盛献音两人了,还没有一会就热得出汗。 盛凌云、盛献音一坐一跪,皆低头不敢言语。 在亭外候着的侍人立马点头回应,再招手向更远处,继而就有几个侍人手执画卷,快步走来。 “这是……” 盛拾月拧紧眉头。 皇帝却挥了挥手,很是疲倦道:“确实是朕疏忽了,将你们的婚事拖到现在,这是内务府挑选出的适龄坤泽,你们且看看,若是有心悦之人,朕再为你们赐婚。” 盛凌云、盛献音站起身,便往那一排画卷看去。 刚刚好像看见太仆家的女儿? 可是画卷旁边的太府寺卿也不差,掌管着大梁的钱谷、租税、赋役,若能与她家结亲,对盛凌云的好处不必说。 盛凌云不免得意,扬眉瞥向对方。 盛献音冷哼一声,正打算避退到一侧,眼不见心不烦。 盛献音一愣,不等她出言表明忠心,皇帝又转向盛拾月,十分自然地开口:“小九你也是。” 她思绪杂乱,一时无法理出头绪,隻起身拱手道:“小九年幼且顽劣,平日都在烟柳之地厮混,哪里懂这些?更别提给六皇姐、八皇姐相看未来妻子了,要是被人得知,岂不让人耻笑,平白惹得未来嫂嫂不悦。” 盛黎书抱着暖炉,却叹息道:“你与宁清歌的这桩婚事,本就非你所愿,是朕一气之下,胡乱所指……” 大梁娶妻相对自由,哪怕是干元、坤泽的结合,只要未结契,便能迎娶多名坤泽,但随着这些年坤泽地位的提高,众人为表明自己对坤泽的敬爱,通常只会迎娶一名坤泽。 话音刚落,不管是盛献音,还是盛凌云都面色一沉,暗自思索起来。 盛拾月脊背一凉,连忙地往地上一跪,磕头就道:“小九跪谢母皇怜爱,只是六皇姐、八皇姐如今还未娶妻,小九本就比两位皇姐小得多,现在却比两位皇姐先成家,本就不该,哪里还敢再娶?不是平白让人笑话吗?” “朕这位名扬大梁、无法无天的九皇女也开始担心别人的看法了?” 盛凌云和盛献音的神色变化,察觉到些许不对,不知其中原因,只能暂时垂首,站在旁边听着。 盛黎书一挑眉,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所以你这是要痛改前非,迷途知返了?” “是,”盛拾月不敢起身,一直跪着回应。 盛凌云、盛献音两人被热得两颊发红,偷偷扯开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