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人起初还会被吓到,可后头久了,倒也习惯了叶家这非比寻常的入府方式,甚至在墙边放了高凳,以防叶大小姐摔了。 直接翻身入院,避开高凳就落地,快步往院里走。 她抬手一推,就开始喊:“姜时宜。” 哪里还瞧出白日里的英姿飒爽?就是个厚脸皮的牛皮糖! “规矩规矩,你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规矩,你要当女夫子吗?”叶青梧将脑袋放在她肩膀,不满地嘀咕。 虽然分别数年,却不见这两人有丝毫生分,或者说是叶青梧一如既往的莽撞,让姜时宜彻底忘记了那些不自在。 叶青梧扯着她的手腕,有些得意:“你戴了我送你的镯子?喜欢吗?” 叶青梧便笑,也不知在骄傲什么:“我就说你会喜欢,我阿娘还说姜家好东西一堆,你哪里会看得上这镯子。” 叶青梧趴在她肩膀上蹭,像隻大狗一样,黏糊糊道:“你别和我咬文嚼字,你就说你喜不喜欢。” 叶青梧笑得更肆意,双手紧紧抱住对方,就开始絮叨:“前两年南蛮稍定,我本想让阿娘命人送我回京,却不料娘亲突然有喜,我便只能留在南蛮。” “是个妹妹,我还给她画了幅画像,你看见没有,刚出生的婴儿真丑,像个大耗子似的,”叶青梧很是嫌弃。 叶青梧发出不屑的气音,说:“她怎么可能找我算帐,她可粘我了,像个跟屁虫似的,我去哪里她就要去哪里,连阿娘、娘亲的话都不听,就听我的,我要来汴京的时候,她哭了一整晚呢!” 另一人又道:“这次我可以多待些时候,阿娘说我在边境玩野了,半点规矩都没有,赶我来汴京念书。” 姜时宜闻言,神色也多了些忧虑,说:“我阿娘这些年越发冒进,叶姨几次寄信来劝她……” 叶青梧不满地嘀咕:“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这些个大人就是被旁人捧惯了,只要稍有不顺心就开始摆脸色。” 两个面容稚嫩的少女,齐刷刷地叹了口气,即便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聪慧,也无法理解成年人的复杂。 姜时宜答应了声,努力挤出一丝笑:“那你可别像小时候一样赖床,天都大亮了,你还在睡觉。” 那晚夜色如墨,月光皎洁,清脆笑声摇晃起檐角的铜铃,一切都很美好。 国子监外喧闹,每到散学时候,就有好些慕名而来的百姓,挤在国子监门外。 随着国子监学生走出,喧哗声更甚。 她们一人身穿绯色骑射服,一人身穿青衫,似有急事一般,同骑在一匹马上,急匆匆打马而过,挥起的长鞭差点落在旁边人的身上,却没有人出声不满。 那小贩就笑,说:“亏你还跑来国子监门口张望,结果连咱们汴京双珠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