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皇贵妃恨极了姜时宜。” 盛拾月眉头紧紧皱起,既困惑又不解,为什么阿娘会恨宁清歌的母亲?既然恨,又为什么会冒险赶来幽会? 宁清歌那时不过几岁,必然是由母亲领入后宫,既然恨,又为什么能得阿娘允许,踏入景阳宫,甚至看见被阿娘珍之爱之的自己。 其余后宫妃子赶来景阳宫,想要送礼祝贺,却都被皇贵妃关在门外,生怕旁人伤了盛拾月半点。 盛拾月脑子乱成一团乱麻,好像知晓了什么,又得到了更多的疑问。 那老妪却摇头,说:“我不知道。” 老妪说:“我只是将我亲眼看见的事情,尽数告知殿下。” 老妪就笑,很是反常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隻反问道:“殿下真想知道?” “殿下当真以为宁大人的一身本事,会是由圣上亲自教导出来的?” 老妪这次说得很快:“老奴曾几次起夜,瞧见姜时宜与皇贵妃一同教导宁清歌。” 不知过了多久,有风遛入掖庭,卷起地上残叶。 “老奴只是掖庭之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管事。” 那老妪好似意识不到危险,又道:“能够知晓这些,不过是因为当年善念,曾在姜时宜与宁大人初入掖庭时,稍稍照拂过她们一点。” 老妪摇了摇头,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说:“老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宁大人也不会放任老奴活到现在。” 盛拾月才出了宫, 便差叶流云、叶赤灵等人一块出门打探。 隻消使些银两, 便能从年纪稍长的人的口中得知不少往事。 此刻已是夜幕时刻, 盛拾月站在书房中, 将寻来的杂记合上。 她还没有多想片刻,那叶流云就推门而入, 说道:“殿下,夫人派人传话回来,说北镇抚司事务繁多, 今儿先就宿在那儿了。” 可盛拾月隻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叶流云低头称是, 还没有细想,就听见盛拾月又开口:“让人备马,我们连夜出城。” 叶流云顿时诧异,连忙追上,急急忙忙问道:“殿下,我们要去哪?” “长生观。” 长生观乃是位汴京郊外的一所道观,离汴京稍远,足有三十余里路,但据说里头供奉的三官大帝极灵,所以香火不受影响,很是旺盛,常有不少大族夫人、子女为求家宅平安,特地会来此修道一年半载,以示诚心。 幸好今日天气甚好,借着明亮月光和手中灯笼,这才平安抵达。 盛拾月不等对方开口,便上前一步,询问道:“静幽道长可在观中,我有急事寻她,请小道长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