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声音有点含糊，像在吞咽很多水一般，闷闷道：“别躲。” 曲折的腿就这样被压住，足弓微曲、泛红脚趾轻挑，如上等玉料的足背露出浅浅一抹青，无意识地绷紧又松开。 桌面被水浸透，颜色变得更深，残余的水从边缘滑落，点点滴滴地往地上落。 跪久的膝盖酸痛，像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在怕。 得逞的家伙终于站起来，不仅没有见好就收，还凑过去，用宁清歌衣衫，胡乱抹了抹脸。 幸好这是里衣，若是外袍，不知宁清歌要怎么走出去。 宁清歌有点恼，抬脚要踹她，却被盛拾月先一步束住她脚踝，眼睛一弯就笑道：“八尺？” 宁清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人就随手拿过旁边的戒尺，嘴角微微一扬，道：“小九实在耐不住疼，要不请夫人替我受了？” 宁清歌还没有说话，那戒尺就已挥下，力度不重，可偏是打在那处，戒尺染上水迹，越发盈亮。 外面依旧热闹，一群人拿着碗，往水桶里舀，热热闹闹地笑着闹着。 曲黎叹了口气，只能宽慰道：“你们两何必担忧，只不过分开一年半载罢了，只要你们两立下军功，殿下必然会使法子，将你们调回汴京。” 叶赤灵低着头，她性子执拗，最难以接受。 曲黎叹气，只能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劝道：“殿下往日总玩世不恭，但却十分为你们考虑，包括今日之事，不知是暗自思索了许久。” “你们若真的想报答殿下恩情，就不该犹豫。” 三人只能暂时搁置，便往低头外走。 盛拾月有心报復，一尺落下还不肯起来，故意用刻满诗文的那一面碾磨。 她双臂勾着对方脖颈，试图讨好又忍不住发颤着松开。 话音刚落，又是一尺落下。 一尺又是一尺。 最后腰腹一颤，那水便淅沥沥地往桌沿滴落，好似下了一场小雨一般。 那人许是听说了北镇抚司的恶名，有些惶恐而惧怕地解释，说时间紧迫，只能拆了以前的旧衣，缝补而成，等过些日子再送来一批。 于是大家伙将衣袍一披，佩刀一挂，方才蹲着喝渴水的粗鲁士兵，转头就变成了英姿飒爽的锦衣卫，互相开始打趣嬉笑。 也不知是人群之中，是谁问了句殿下和大人呢？ 书房里的盛拾月耳朵一动，却没有出声回应，反倒将腰间的玉佩塞进宁清歌口中，低声警告道：“小声些。” 被水打湿的戒尺被丢在一边，桌上的折子全部落在地上，地砖湿漉漉的，像是谁将茶杯打翻，积了一地的水。 曲黎寻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人，隻好绕回大门，便道：“许是殿下带着夫人从后门偷溜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