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歌面无表情地呵了声,稍用力踩了踩某人,又问:“本官问你话,为何闭口不言?” “小九是嫌本官太老了?” 盛拾月又一抖,越发心虚,低着头继续不敢说话,可那人却越发用力踩着她,冷冷道:“还想来一尺子?” 她扯了扯嘴角,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努力解释道:“老、王八不是重点,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拾月顿时“嘶”了声,她是这个意思没错,但是也不能承认啊,她结结巴巴,努力找借口:“我、我那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说话间,那戒尺又在手中敲打,因抬脚踩着盛拾月的缘故,她半坐在桌沿,便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盛拾月,威严更甚,直叫让心里发寒。 盛拾月冷汗直冒,短短一段时间内就沾湿了里衣,心中全是悔意,哪里想得到宁清歌还会翻旧帐。 “宁、宁望……”话还没有说完,这人抬眼一瞄,看着某个人阴沉的面色,当即就改了口:“宁大人。” 聪明人能屈能伸,不过暂时服软罢了,等宁清歌气消了,她再闹回去,盛拾月如此一想,眼睫一眨,覆上一层水雾的眼眸更加楚楚可欺。 她伸出被打的手,又撒着娇般地开口:“好疼。” “那你说说,这段时间你一共说了几次?” 说了几次? 她现在只能记得自己说过不少,但具体数起来…… 踩在肩膀上的玄靴微微碾磨, 在昂贵的绸缎上留下浅灰鞋印,即便隔着几层薄布, 也能感受到些许疼痛, 拉扯着盛拾月, 不准她逃避。 盛拾月咽了咽口水,很没有底气地憋出一句:“也没几次嘛……” 另一人心里发虚, 连反抗都不敢,只能胡乱开口:“三四次而已。” 盛拾月后背一紧, 连忙改口:“三四次。” 若是被旁人瞧见, 尤其是萧景那一堆,不知会怎么笑她, 堂堂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汴京纨绔, 居然被夫人拿捏得死死的, 又是挨打又是罚跪。 此时已是黄昏时刻, 被橙光笼罩的书房微暗,便让人陷在半明半暗的晦涩中。 盛拾月有些恍惚,遗忘了原有的身份,觉得自己就是宁清歌的下属,正犯了错要被责罚。 那人突然笑了声。 她问:“数清楚了吗?” 盛拾月眨了眨眼,悄悄松了口气,不过七次而已,还没有超过两掌,她暗自腹诽:宁清歌这人好生小气,说两句都不行。 直至脸颊,那戒尺一转,便轻拍两下。 盛拾月莫名松了口气,居然就是这个?早知道她就招了,何必犹犹豫豫嘴硬到现在。 “那该不该罚?” 怎么还要罚? 她咽了咽口水,犹豫道:“怎么罚?” 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