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既要行使刑罚,总不能让那群文绉绉、没见过血的家伙来吧?怕是连刀都拿不稳,反倒让你这个巡抚使动手,”盛拾月面露嘲讽,说话也很不客气。 宁清歌勾了勾嘴角,笑道:“殿下想要护臣,臣自当听从。” “你本事可大着呢,大梁建国至今,宁大人还是唯一一个被革职入了大理寺后,还能完完整整的人物,哪里需要我护着你?我还是天天去国子监当乖乖学生,不拖宁大人后腿就好。” 宁清歌抬手揪住她衣尾,轻扯了下,又温声道:“不用殿下去国子监里当乖乖学生。” 宁清歌掀开眼帘,含笑瞧着她,接道:“在我这儿当……” 盛拾月算是明白了,这文官没一个好东西,表面装得谦恭守礼,嘴上花花起来,倒比她这个纨绔还放浪。 宁清歌笑了下,抬手束住对方手腕,便往下扯,盛拾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她倾身偏头覆过来,轻言细语道:“眉都画了,殿下不如好事做到底,为臣抹上口脂。” 箍住盛拾月手腕的手往下滑落,迭在对方手背。 方才勾起宁清歌下颌的手还未放下,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过对方脸颊。 盛拾月不禁靠近,咬住她唇瓣,将本就红艳的唇咬得湿淋淋,留下一个个牙印。 幸好有侍人敲门,催促着喊道:“殿下、夫人时候不早了,再不快些,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许是觉得她这模样有趣,宁清歌先是笑了下,而后才道:“进来吧。” 盛拾月被伺候惯了,见到来人,没有半点诧异,隻抬手,方便让她们忙碌。 而南园向来只服侍宁清歌一人,刚走到宁清歌面前,就突然喊了声:“大人,你的眉毛?” 也不知是不是真心,但南园表现得极诚恳,讚道:“殿下有心了,这眉型与大人的四爪飞鱼服十分相称。” 因要去国子监的缘故,她今儿穿得文雅,玉冠束发,外披青色交领直?,依旧戴着那黄金麒麟项圈,腰间多了个形影不离的和田玉佩 这玉佩很是眼熟,像是那日盛拾月去珍宝阁亲自挑选,说要送给宁清歌,最后却被宁清歌含在口中,堵住喘息的那一块和田玉佩。 她似沉默了下,抬手抚过木盒表面,露出一丝怀念之色,继而才小心打开,取出里头的手镯。 汴京人都知,盛拾月有三个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的东西,一是武安君送的项圈,二是皇贵妃留下的玉镯,三就是她千辛万苦、花费大笔钱财寻来的海东青。 盛拾月走到宁清歌身前,将镯子往她手腕一塞,故作不在意地大大咧咧道:“诺,一物换一物,别再惦记我的玉佩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又开口:“这是阿娘留给我媳妇的。” 宁清歌刚想开口,她就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住,说:“昨夜我就已挑出五百人,让他们听你吩咐,这会应该都等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