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侍人传旨时,那武状元还在房里补鞋,思索着下一顿晚饭在哪。 屈家一群人虽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若说草莽占着力气大,赢了他们这群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倒也正常,可连文试都占不到半点便宜,就很可笑了。 也不知道这群天不亮就起床,天黑才睡下的人在刻苦什么,完全是做戏罢了! 随着城门打开,先是由六马拉动的龙辇驶入出,再到皇嗣、三公,还有此次夏苗的重要人物,那位寒门武状元,其后就是诸位官员与各家子女,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外驶出,很是壮观,惹百姓围绕,驻足凝视。 盛拾月当然不在此中行列。 相对于在烈日炙烤的其他人,她这一路当真是滋润的很,连抬手都懒得,想吃什么就张张嘴。 眼下,盛拾月正含着颗荔枝,腮帮子鼓出一个球,话却不见停,嘀嘀咕咕道:“他们不热吗?“ 在这点上,宁清歌没有惯着她,曲指弹了弹对方额头,力度不算重,连个红点都没能留下,只是做个样子惩戒罢了,继而斥了句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盛拾月动作一滞,便瞧见车帘上映出一道灰影。 来人正是六皇女盛献音。 若不是盛拾月亲眼瞧见她面容,又与她缠斗许久,必然要怀疑那晚的人到底是不是六皇女。 盛拾月自然明白她在找自己掉出的玉质小章,那日她昏迷后仍紧紧拽在手中,叶流云便觉得这是个重要物件,硬将印章取出、藏好,等会她醒后才告诉她,免去了被旁人瞧见的麻烦。 盛献音闻言,宽厚一笑,又道:“你犯懒就犯懒,怎么连宁大人都带走?” 盛拾月眉梢一挑,便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旁边的女人,还记得上次对方特地上门接人的事呢。 盛拾月小声哼了下,便扬声道:“六皇姐是来找我家夫人的啊?可是什么事吗?若无事就算了,她还得给我剥葡萄咧,没空到外头晒什么太阳。” 马车外的人笑容一僵,果真被激恼。 盛献音紧紧拽着缰绳,强压着怒火, 努力维持着温厚语气开口。 那些个幕僚最吃她这一套, 对方这样一说,他们便连自己的正事都不要,感恩戴德地跟在盛献音屁股后面跑。 盛拾月没完是吧!三句提醒一次宁清歌如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