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突然主动开口,问:“他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那小孩像是明白了,又问:“他们是很大的官吗?” 缠绕了几日的烦闷又一次席卷而来,无能为力的感受最是折磨人,盛拾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是为了上次的误打,还是因为这一次的唐突提问。 她心里头沉甸甸的,像是绑了块巨大石头,被用力往拽。 即便她不学无术,不愿细想,可她的家世、她周围环境,都在不断提醒着她,权利的重要性。 她眼前闪过那个穿着龙袍,高居皇位上的女人。 小女孩却道:“我可以吃一块糕点吗?” 盛拾月扯了扯唇,又看向对方。 谁知道荷花为什么会开? 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花自己要开,太阳自己要升起、莲藕爱长哪里就长哪里,他们恶心龌龊,还不想让旁人知道,利用权利隐藏真相,要保住自己的职位和项上人头,这很难理解吗? 凭什么呢? 凭什么手握权利的人就可以随意主宰别人的生死,凭什么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过着他锦衣玉袍、被人拥护称讚的生活? 好一会,她才说:“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小女孩愣愣看着她,清澈眼眸还未染上成年人的浑浊,像在懵懂挣扎在人世间的幼猫。 盛拾月往日最是挑剔,虽只是个系宫绦上的普通装饰,却也是价值百两的和田玉籽。 要是旁人早就兴高采烈地交换,可小女孩却定定看了她一会,才将石头拿出来,摊手给她。 ——砰! 盛拾月再转身,对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破石头一点留恋都没有,当即就道:“既然你不知去哪里,就留在我府里好了。” 她视线一转,当即拍板道:“小荷花怎么样?” 她自个还十分满意,扭头就看向对方,欣然道:“小荷花你喜不喜欢?” 小女孩沉默看着她,以无声表示自己的态度。 “等会我让他们给你收拾出一个小院,”盛拾月摸了摸下巴,又嘀咕道:“你一个人住,会害怕吗?” 盛拾月兴致勃勃,自从成年之后就很少捡人了,眼下终于捡回来一个新小孩,不免多说了些:“反正都看你自个,要是学文,我就给你寻个识字的夫子,要是学武,流云和赤灵都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