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 细思之下,岂不是半个朝廷都烂完了? 而金夫人又是重重一磕头,语气郑重道:“在此之前,我们已将一批幼儿救下,就藏在城中一处小院里,殿下若是不信,可随我去看。” 直到盥室之中,叶流云的再三保证,还有这几日她们虽然被关押,却没有任何打罚,甚至连挨饥受饿都不曾,才让她下定决心将这事告诉盛拾月。 窗外大风刮起,酝酿一整天的阴沉天气,终于有大雨哗啦啦落下,砸落树叶,掀起泥土,涌出一股潮湿闷热的味道。 仍是不肯相信。 盛拾月挥了挥手表示同意,疲倦地又坐回美人榻上,再问:“那你们又怎么会落在许正明手中。” “哦?” 这群人将孩子救下之后,手头就没剩下多少钱了,隻得又拿出老本行,却不料拿出的那副假画被八皇女看破,继而将她们全部抓回府中,几日后又送到许正明那儿,许诺她们骗孟清心入套,再赢下盛拾月,就将她们放走。 可没想到,许正明竟连夜想将金夫人带到别处,若不是孟清心等人意外撞见,金夫人现在都不知在哪,生死更是难料,而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细讲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金夫人斩钉截铁道:“仍凭殿下处置。” 屋外已有人拿着伞在等候,见盛拾月出来,连忙将她护在伞下,挡得严严实实的离开。 她没有多说什么,经常挂着笑意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温和散去,只剩下沉默。 “走吧,我送你,”叶流云转身将油纸伞撑开,常年练武的脊背挺得笔直。 这雨越下越大,弹珠似的雨不停往地下砸,风更是呼啸不断,若不是叶流云力气足够,恐怕连伞都要被吹走。 如此做的代价是淋湿了半边身子,但叶流云却不见躲藏,仍半搂着往前。 叶流云语气平淡,言简意赅道:“没事。” 看叶流云的模样,应在外头站了许久,衣衫被水雾浸染,一片冰凉。 金镜怜说:“他们会将惨死的孩子埋在郊外一处空地,我们去时,深坑都快埋不住枯骨,专吃腐肉的鸦雀成群站在树梢,几乎压断树枝。” 叶流云却十分冷淡:“其他人与我无关,我只求殿下无事。” 被打落的叶砸在油纸伞上,握紧伞柄的手青筋鼓起,被雨水覆了一层又一层。 叶流云扯了扯嘴角,有些用力地将人推到台阶之上,屋檐之下,自己则站在雨中。 叶流云突然开口:“早知道我就该将你掐死在盥室之中。” 皇宫之中。 宁清歌微微点头,那人便双手端上纸册,继而俯身垂手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宁清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