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怪让人心疼的。 想到之前,盛拾月在书房里跪了一会就开始掉泪珠子,膝盖又红又肿,碰一碰就开始嚷嚷,明日回去,也不知道要躺在床上多久。 宁清歌停顿了下,倒也不是没瞧过,那夜在倚翠楼中,对方虽酒醉,可她却清醒,早就见对方看了遍,且盛拾月那时撞墙,也是她帮忙擦拭换衣,可…… 经擦拭,她额间温度稍降,不似之前昏沉。 虽是临时住所,但也没有太过敷衍,桌上还摆着壶烧好的茶水,茶杯若干。 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 汴京人都知,废太女最喜白衣,有一回独坐茶楼观雨,被入京赶考的学子窥见,还以为她是神仙下凡,隻敢远远望着许久,最后还是有人点破,那学子才恍然称道:太女殿下如朗朗清风,有芝兰玉树之姿。 满是期冀的眼神暗了下去,盛拾月呐呐道:“丞相大人。” 盛拾月有点茫然,从她睁眼开始到现在,不过说了两句话,怎么突然就被嫌多了? 实在没办法,她现在起不来半点,膝盖跪得青肿,腰下的位置可是皮开肉绽,稍稍动弹都要疼得龇牙咧嘴,隻能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 还要。 “宁清歌……”她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无意敞开的领口露出大半,上挑的眼尾泛着嫣红,小猫似的看着她。 宁清歌视线偏移一瞬,再转回就恢復平常,伸手接过杯子,再接。 翻脸那么快的,倒是头一回见。 盛拾月眼神一扫,浑噩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便知之前都是宁清歌在照顾自己,不由说道:“谢……哎!你要做什么?!” “擦,”漆黑眼眸平静,示意她往下看。 “哦……”发现是自己误会的盛拾月眨了眨眼,自从昨夜开始,她就对宁清歌警惕许多,谁是坤泽谁是干元暂时没能分清,但她确定,宁清歌肯定对她有意,不然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我自己来吧,”盛拾月有些不自在,再无之前坦然。 “啊?”盛拾月茫然,她隻是喝了几杯茶水,又不是被茶水泼到全身。 若她不说,盛拾月估计还得反应半天,主要是她醒来时间不长,先是认错了人又忙着喝水,紧接着就被宁清歌吓了一跳,同时,伤口还在火辣辣地疼,实在没时间顾及身上的汗。 盛拾月一下子拧紧眉头,在羞耻与不舒服中,毅然选择了前者,呐呐道:“那就拜托丞相大人了。” 宁清歌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却道:“那我先帮殿下脱衣?” 终于恢復几分正常。 好像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