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声脆响,骰盅落桌,摊主松开手就吆喝:“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盛拾月偏头看向宁清歌,就道:“既然是你喜欢的,就该你选。” 总得让宁清歌玩上一两样。 盛拾月先是一挑眉,诧异于宁清歌的运气那么好,而后耳朵一动,莫名看向那摊主,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 不等两人反应,手往左边一抓,银两瞬间就没了踪影。 “那就再试一试,”盛拾月笑盈盈地开口,又掏出一两。 当真是赚了一笔巨款,连祝福语都冒出来了。 盛拾月又看向宁清歌,说:“来。” 宁清歌伸手将银两要放到“大”字上,与此同时,摊贩压着骰盅的手一动。 小贩手指再动,骰子摇晃的声音淹没在喧闹人声中,难以察觉。 小贩眨了眨眼,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再次动手。 小摊贩这下还不明白就是傻了,苦笑着抬头,拱手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 两人这一来一往,不知在打什么哑谜,直叫人一头雾水。 摊贩忙道:“是是是,小姐说的是,是小人一时贪心。” 一二四,果真是小。 摊贩不曾阻拦,反倒露出一丝喜意,感慨盛拾月的大方,按理说,她之前赚到的一两银子也该赔回去,甚至挨一顿打都是应该,可盛拾月却放过了她。 那摊贩呐呐道:“难不成遇到神仙了?” 她虽喜热闹,可也不能久待,总觉得十分消耗精力。 “诺,你的簪子,”盛拾月将方才紧攥的木簪一递,又笑:“宁清歌你怎么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好奇。” “殿下可是会听骰?”宁清歌偏了偏头,原来早就看出些许端倪。 “你竟然知道?”盛拾月有些诧异,低声解释道:“那可你可知我十六那年,在赌坊输了好些钱?” 盛拾月不等她开口,便笑:“那时小姨恰好回来,气得将我从赌坊中拽出,然后带我换上不起眼衣物,出入各处赌坊。” “武安君也会赌术?” 盛拾月一想到那时的惨样,就忍不住挠了挠后脑杓,无奈道:“你不知道她有多过分,那几人都是从小学习千术,二十几岁才有所小成,可她偏逼着我一个月就学会,还得让我将输的钱全部赢回来,不然就是学艺不精,要重新再学。” 两人边走边聊,身影落在平静河面,逐渐交迭成一块。 另一人毫无愧疚,隻道:“只是瞧着这簪子确实好看。” 她骤然笑起,眉眼间带着几分顽劣,反问道:“宁清歌,你不会故意如此吧?” “殿下觉得呢?”宁清歌掀起眼帘,直视向她,也笑着说:“殿下觉得是什么?” 盛拾月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收回视线,隻道:“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