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水雾凝聚成?珠,从脸颊滑落,流入发间?。 “别、小九……” 旁边的红烛没了一半,房间?被荔枝的甜香填满,就连冰凉的寒气都被驱赶到屋外,于是温度逐渐升起,热得让人直冒汗。 时间?到了半夜,那轮弯月越发皎洁明亮,将银纱洒落,披在远处的山峦上。 偶尔有犬吠突然响起,片刻后就被气恼又?困倦的声音呵止。 她根本不管对方是谁,拽着对方手?腕就开始絮叨:“我、差点就赢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银两,我有预感,下一把我就会翻盘。” 喝醉的徐三痴才不管对方怎么回应,自顾自地唠叨了半天。 “是的,徐大夫你……” 见她提起正事?,那仆从顿时打起精神,忙道:“殿下……” 那仆从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怪不得突然请个大夫回府,原来是因为身子骨太虚,需要请个医师来调理啊。 只能凭借些许月光,勉强瞧见里头。 相贴处冒出薄汗,被风一吹就变得黏腻难受,但?两人都没有主动分?开。 她声音很?是沙哑,像是哭了许久,又?说了一整夜的话,将嗓音糟蹋得不成?样子。 这祖宗脸皮太薄,即便十分?满意也只会说六分?,变扭的很?。 原来还?在惦记着这事?。 “嗯?” 虽然盛拾月并未说太多?,可宁清歌是什?么人,听到这儿,心中已有诸多?猜测。 “而八皇姐急于分?出胜负,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直接挥刀砍向六皇姐,六皇姐试图提刀抵挡,但?力竭之下,刀刃被击飞,刚好撞向我后颈,划破腺体。” 宁清歌眼眸微眯,眼底有冷意骤现。 这些话简直漏洞百出,就连不懂朝政的人都能指出许多?问?题,但?宁清歌知她不愿说,便没有多?问?,既然已知事?情的大概脉络,那再查细节就简单得多?。 宁清歌凝视着怀里人,眉眼不自觉舒展,目光便柔和下来。 不知是什?么意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想喊喊对方而已。 宁清歌笑了下,又?唤道:“小九。” 夜色更浓,随着灰雾被风吹来,遮挡住天边的月亮,底下的世界就变得更暗,房间?里的荔枝香气逐渐散去,只剩下一前一后交织在一块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