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苏清的审讯终于有了结果，却不是好消息。 随消息传来的照片证明他们没有玩忽职守，每一张图的血腥程度都足以成为恐怖小说的封面。破碎的残肢、异类的器官……苏清的身体遍布缝合疤痕，被打碎的膝盖骨并在一起，下半身巧妙地被改造成了人鱼的尾巴。 即便被搞成这幅鬼样子，苏清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平静地仰着头，海藻般的黑发浸泡在维生液里，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镜头，似笑非笑。 苏晚的眼皮猛地跳了跳，把这张照片撕成两半。 他们之后应该已经把他复原了吧？裴献也真是的，任由他们胡搞……要是尸检被查出来手术痕迹就不好了，得让他粉身碎骨才行。 韩望的消息还在不停地刷，苏晚看了一眼，刚想回复就收到了叶霈的消息。 言简意赅，随后发来了一个地址。 地下和室外温差极大，一走进房间，苏晚就打了个冷颤。 苏晚扯了扯领口，“真体贴啊，叶少将。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印象里他们接触并不多，肢体接触更是寥寥无几，苏晚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叶霈的温柔风度是出自教养，却毫无缘由地想到，叶霈这样的人一定伤过很多姑娘的心。 坚硬的军靴砸在地板上，留下清脆的脚步声。苏晚在后面打量他的长腿，暗自感慨这身军装的设计师真是天才，谁穿上都显得肩宽腰细腿长。 苏晚预料到他会提这个，半开玩笑似的讨价还价，“都是老熟人了，就不能打个折？” “我等你的消息。” 他没有摘手套，修长的手指飞快在面板上按下一串数字。叶霈没有遮掩的意思，毕竟苏晚也知道密码。 眼前是一座病房。白炽灯光亮如白昼，空气中带着消毒水也压不下去的淡淡血腥味。法院派出的监督员已经到场，叶霈和苏晚默契地停下了之前的话题——他们早就串过口供，把苏清带到这里的借口是保外就医，秘密审讯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 苏晚一眼就认出了苏清。 一位护士过来询问：“他被注射了麻醉剂和镇定剂，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为了万无一失，押运开始之前，我们还会为他注射一次麻醉剂，确保运输过程中他不会醒来。苏小姐，您现在需要和他交谈吗？” 拒绝的话到嘴边，变成了，“麻烦你了，我和他说几句。” 药效带来的虚弱很明显，苏清轻轻喘息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睛看她。 他的嘴唇干燥起皮，唇色很淡，显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浅金色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层雾，华美的金属锈蚀蒙尘，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苏晚：“听说你不肯认罪。” 苏晚：“你有罪。” 说完这一大段，他又开始喘息，过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的声音很轻，语调温柔，带着某种循循善诱的蛊惑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清罕见地没说什么让她难堪的话。 苏清依旧在笑，他张了张嘴，轻声说了些什么，苏晚并没有听清。 “麻醉剂！快注射麻醉！” 病房里乱成一团，护工和士兵冲向无菌病房，但还是太慢。叶霈拔枪，瞄准镜中，苏清噙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捧住苏晚的脑袋吻了下去。 苏晚很快反应过来，抓着苏清的头发往后扯。他反抗激烈，接吻时粗暴地咬破了苏晚的嘴唇，牙齿和牙齿撞在一起。苏晚也咬了他满嘴血，最后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推开，一脸嫌恶地擦了擦嘴。 她就知道苏清没安好心！ 临走前，苏晚回头看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