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好了,生长在那样的家庭,挑不出半分错处,所以背负的孝义此生都无法抛却,若难全两事,唯有将他自己的欲l望压制退让。 她那小声掩在嘴里的话叫唐青听了去,当即摇头,回答她的假设。 闲适几日,转眼就到了宫宴当天。 他与寇广陵相坐不远,斜对面,正是韩擒。 宴席就要开场,除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也来了不少,故而到处都在寒暄。 这是唐青与对方分开后第一次相见,他微微错开视线,却见萧亭直接朝他走来。 寇广陵目光一转,准备开口。 宴间在场的众人,见此情况都默契地噤了声。 恰好此时宫伶们有了动静, 只见她们吹竹弹丝, 琤琤清音即刻如潺潺流水在这场宫廷国宴中轻盈淌开, 掩去有些人按捺不住的躁动。 借着笙箫之乐起奏, 他无奈道:“王爷,您不该这样。” 距离朝堂官员呈交上奏他的折本还没过去多久,萧亭此举, 无异于给人递了话柄。 “唐大人即是边贸监察史,过去大半年在冀州所为,披肝沥胆,尽忠竭力。本王今夜以酒相敬, 借此表露诚谢心意,又何惧旁人之言?” 可大多数官员只选择继续低头装傻。 前后禁军统领,今有冀襄王示好,落在唐青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复杂,嫉妒他人缘好的不在少数。 “别喝。” 二人皆与唐青有过情。 韩擒看似端正稳重,却在生死关头不顾计较地为唐青付出,怎知不是在暗中等待重燃旧情的机会? 萧亭道:“甚好。” 唐青接了茶,和萧亭共饮后,忽闻听宫人长声宣唤,百官齐齐迎身行礼,恭候帝王驾临。 萧隽着玄色衮衣,戴十二旒冕冠,淡目一扫,微不可察地在唐青方向停顿稍息,道:“众卿免礼。” 天子入座,开启了晚宴的序幕。 萧亭屏退宫人,本想自己布菜,顺手给唐青一并布菜,中途遭遇打断,见此,有些遗憾。 萧隽道:“皇叔近来可好。” 萧亭道:“谢皇上惦念。” 萧亭半眯双眼,道:“皇上对唐大人倒是关怀备至。” 今年邺都的梅花尤其香冽,这蜜渍梅粥算是兖州的特色膳食,萧隽怕唐青伤了胃,先喝碗粥垫肚子,同时也是一道暗喻。 这边叔侄针锋相对,话里藏针,倒不难听,只是都夹着些酸味。 对面,韩擒和周围的官员碰了碰樽俎,然后朝他微抬手臂,仰头饮下,就像专门和唐青相互敬了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