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亭道:“干娘病后,我得了闲便留在小院里照顾,也算练了几手伺候人的本事。” 谈起萧亭的义母,唐青道:“过两日我去看看她。” 唐青握住揽在腰前的手掌:“我明白,这些话无须解释。” 萧亭啄吻唐青的耳后根,道:“阿青何须自责,你答应与干娘见面,便已是帮了这个大忙。” 恰好管事亲自过来传了话,萧亭便牵起唐青,带他走去前院。 譬如唐青要寄给尚书台同僚们的物什,多为当地特色酒水和食物。 兰香正是最喜欢打扮的年纪,可她自小生活困苦,在生活中养成十分节俭的性子,除了每年唐青固定让裁缝给她制作的衣物,极少再添新衣。 梁名章嗜究医术,送当地药材最合适不过,而他名下的两位义弟妹,年龄还小,送点平时可以带在身边吃的小食也比较合适。 唐青道:“置办的特产我没什么意见,待我去书房分别给他们写封信,和这些东西一同送去。” 唐青问:“没有军务处理?” 书房内,萧亭研磨,垂首注视认真执笔的青年,眉目充满柔情。 给兰香的的书信,则是简单的几句叮嘱,叮嘱她下雨了切勿贪凉,别忘记添衣,平时多吃点东西,个子才长得快。 唐青怕她看不全信,只能挑常见简单的日常话写。 唐青笑了声:“兰香是我离开南郡后,第一个跟在身边的人,自然把她当成妹子,不过在旁人眼底,多数都以为我们是主仆。” 前两封信里,唐青一直充当着和睦的同僚,体贴的兄长。 家常琐事,事无巨细地一一写下,俨然将梁名章当成了比朋友和妹子还要亲近的人。 墨条在砚台上滑出一道声响,唐青顿了顿笔尖:“怎么了?” 唐青记起梁王府旧事,笑道:“我刚到南郡时,处境窘迫,身子也不好,幸得对方关照,便留在梁王府谋了份闲差。” 萧亭心念微动:“阿青,如若有机会回去,你……愿意吗?” 又道:“事情既已发生,何必再想着回头,只能往前走。” 唐青仰头,朝对方露出笑意。 待几封信和特产都交给驿差送走,日影西斜,已到傍晚。 倏地,他的手袭上凉意,被套上一个银镯。 老夫人道:“干娘给你求的镯子,求老天保佑离儿这辈子平平安安,寿岁绵延。” 唐青望着手腕的银镯,将它交给萧亭。 萧亭把银镯慢慢套回唐青手上。 萧亭低声道:“善意的谎言,可好?” 翌日,萧亭一早就去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