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亭目光放得温和, 伸手扶了唐青一把, 将他顺利带上台阶。 “多谢王爷。” 只是唐青到底没有萧亭来的平静如常，不禁放轻声音, 稍作迟疑，道：“王爷，昨日……” 如此, 唐青也松了口气。 马车内的事，之后回想起来虽叫他窘迫难忘，但更惊出一身冷汗。 若叫有心人带走，后果不敢设想。 唐青久违地心虚, 又觉此话甚为耳熟，好像听过。 苏少游默默目送，接着狐疑：“唐侍郎，你怎与王爷走得这般近了？” 他素日与唐青在尚书台办公，之前可从没见过王爷。 苏少游端详他的脸，忖道：生成这般，莫说扶一把，上刀山下火海都人心甘情愿罢。 李秀莽停下查阅卷宗的动作，喉间涌出些微苦涩，道：“我与大人已无可能。” 李秀莽不欲多言，把目光集中在卷宗内容上，以此转移心力。 萧亭，寇广陵同唐青三人商议冀州边贸的细则条例，在实施想法和共同目标上，几人意见达成一致，具体的地方情况，唐青和寇广陵则向萧亭探知，结合实际，当场又做了部分细则调整。 他眼前蓦然陷入一片黑沉沉的深渊，耳旁的声音愈加遥远，似落于坚硬温暖的地方，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身边，从左向右，依次围着萧亭，寇广陵，李秀莽，苏少游，几人竟将面前的光线都挡了去。 苏少游率先开口：“可算醒了，今儿身子不适，怎地还带病过来。” 萧亭对他笑笑：“唐侍郎理当注意身子。” 几人一言一语，倒忘了询问唐青的意愿。 时下落着雪，一时片刻势头不会减小，出行不便，如此，面前几人便不再勉强，唐青抬眸，撞见萧亭的目光，捕捉到一丝怜惜，心口紧了紧，不由瞥开眸子。 待四周再度安静，唐青见刘执太医望着自己，笑道：“又麻烦您了。” 唐青：“何事？” 也就唐青仗着还年轻，一味地糟蹋身子骨，等年纪上去了，可就没有如今调理得快了。 送走刘执，他靠在榻前，握着一卷落下的文书翻了几页，旋即放在案上，阖眼靠了片刻。 唐青问：“寇大人还在与王爷议事？” 唐青接过李秀莽递给他的巾帕，擦拭唇角，静静打量对方，言谢的话再多说几遍就显得太客气了，只能看着，诉说他的感激。 唐青：“转龙射箭？” 此为宫内冬日常见的一项活动，文武百官节皆可参与，其中，上等，乙等，三等都能得到皇上亲自嘉赏，而未能获得名次的官员，亦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