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只得徐步挪去,看起来有点不情愿。 唐青手持火折,寻到引线,微弯腰身,屏息瞬间,瞥见引线燃起,还没等他反应,腰肢一紧,已叫旁边的人半揽到边上站稳。 唐青出神仰望,片刻后,喃喃自语:“和别的不同。” 唐青略觉意外,没想到萧隽还有这种心思。 距离上元节还剩几天的时候,他正在清扫院子,让暗卫跟皇上传话时多问几嘴,大意为是自个儿过来还是多稍一个人,要不要备点节日烟火搞搞氛围。 亥时三刻,唐青面露倦色。 萧隽低头注视,道:“若乏了,送你回府休息。” 萧隽未在小院停留,命驾车的侍卫先前往金水街。 唐青回道:“启禀陛下,臣心平静。” 回到府邸,守在堂屋的兰香迎上前,目中关切。 兰香扶着他回屋,又将准备的热水送上。 今日可谓波澜转折,节时的喜悦,陪伴的安慰,还有真相挑明后的惆怅,让他很久没经历这般起伏难受的心绪。 怀揣着心事,唐青后半夜才有了几分睡意。 兰香把盥洗用的盆具送入屋内,伺候时颇为心不在焉。 兰香眼神闪烁,迟疑再三,道:“大统领登门拜访,就在厅前等候。” 应个新年气氛,今日他着暗绯色斓袍,步行间似有绯光环绕着周身流动,衬得脸庞愈加明艳绝伦,看不出宿夜难眠的憔悴。 韩擒嗓子紧了紧,道:“昨日……” 韩擒:“好。” 唐青一如平时与韩擒相处,即使如此,却叫韩擒生出几分朦胧的不安,像暴雨来前的平静。 若深究起来,便不能再隐瞒家中的事情,时值今日,他仍不想当着唐青的面说出父亲要他做的选择。 韩擒忽然又记起唐青在街边被皇上带入马车,更使得他尝到苦涩,沉着稳定的心变得惶惶然。 唐青几次看着他,却未制止,时而待在书房,若无落雪,两人便去街头到处走走。 旬休的最后那个傍晚,在送唐青回房的时候,韩擒伸手抵在门前:“先生,我……” 韩擒:“……” 便低声恳求:“别说。” “这几日我在思考一件事,接下去的决定并非儿戏,也不是随口就选择的。” 他不想对方继续陷入为难,也不愿责怪任何。 这个时代的环境和思想造就了韩擒,他希望所有人都好,宁可把事情都担下来。 唐青不想看到这样的韩擒困宥在痛苦和取舍中,人的一生,不该只有爱情。比起他,韩擒本该会有另一条最适合,妥当的路。 韩擒攥紧他的手,紧咬后牙:“不要分开,先生,我们……你、你可是听到什么,那些无须顾虑。” “话尽于此,虽然选择分开,但我也希望你过得更好,活得轻快些。” 又道:“若你不愿,亦可以不跟我做这个朋友,以后除了朝堂上,余下避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