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会开始,得帝王示意,百官杯盏言欢,豪情纵饮。 与周围的热闹不同,他不疾不徐,既融入其中,又自成一片怡然宁静的天地,眉眼浅扬,转盼流光,举手投足间成了这场华筵上的美景。 朝会即朝堂,就算此刻笙歌绕梁,也免不得党派相争。 那存心要看他好戏的官员起身朝金銮座上的帝王行礼,又道:“适才大伙儿以酒成诗,轮番为皇上庆贺。可下官看唐大人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可是不喜以诗做赋?还是不愿意?” 就在寇广陵和韩擒开口之前,忽听金銮宝座上的萧隽出声。 明知席下臣子有意为难唐青,但萧隽听了适才的那一番话,心弦微乱。 回神之际,话已脱口,看似平静,心绪却有点乱。 满席目光皆落于唐青身上,有看戏的,有中立的,有不怀好意的,还有几道担心的。 又道:“臣自是不擅对酒做诗……” 优伶之人在大邺地位甚微,官员此话暗藏几分折辱之意。 “微臣不才,确会几首小曲。” 被他如此平静温和的注视,倒叫找茬的官员有些拉不下脸,显得面目可憎起来。 唐青也不看对方,将其无视,只朝萧隽行君臣之礼。 他未让宫伶奏乐,只孤身立于宝殿,自成一色。 apot是谁恩怨情愁演活,心上牵挂无暇抖落, 只为世事杀出传说。apot “你是风沙的怒吼,你是断崖的坚守,你是剑锋过后仰望月夜,眉间的寂寞。” 一代帝王,功过如何,自是后世评说。 一曲停,满宴寂静,只余那似乎还未消散的嗓音。 唐青重新落席,轻轻偏头,迎上金銮座投来的那两道并不平静的视线。 直至宴饮散场,唐青离席不久,身边追来几名尚书台的同僚,连寇广陵也来宽慰他。 唐青谦虚笑笑,曲后多喝了几杯,此时风迎着面,身形虚浮,头脑也热。 韩擒面色沉着,道:“本官与唐大人有事叙商,还请诸位先回去吧。” 身后不远,奉皇命来寻唐青回去面圣的李显义,左右追不上人,急得暗恼,意识到自己晚了一步。 唐青意识有些混乱,韩擒挑开水囊,给他喂了点清水。 韩擒揽着他:“还好吗。” “今夜多贪两杯,喝水之后感觉好了许多。” 马车到了府上,唐青被对方抱入屋内后,慢慢琢磨出少许意思。 他一把拉住韩擒的手,眼睫润着水珠,哑声问:“你……可是生气了?” 唐青却道:“你虽照顾我,却不看我,路上也未开口。” “脸绷得很紧,就是生气。韩擒,你——” 不喜欢唐青今夜在大殿清唱时被那么多人注视,仿佛爱慕皆落于他身上,为他丢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