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郡守设宴,特请公子上府,恐怕来者不善。” 元蠡:“正是。” 唐青道:“既然有要事,先一同乘车过去,到时候我在外头等你就好。” 唐青避开梁名章送来的帷帽,摇摇头:“下车才戴。” 马车停在郡守府外,唐青没跟梁名章进去,就守在原地休息。 出来有大半天,对于平常活动量为零的唐青而言,今日耗费的精力和体力不少,很快就睡着。 酒宴上丝竹管弦声悦耳,舞姬窈窕婀娜,倩影翩然,所经之处扬起阵阵香风。 他默不作声和右侧坐席上的郡丞张六合对视一眼,示意对方可以开口说话。 商的,正是近来流寇滋扰一事。 席上有仕族问:“这不是交给郡尉解决吗,做甚来问我们?” 大意就是这群流寇超乎预料的厉害,人看着不多,可能以一敌十,郡尉带人对付了好一阵,眼下兵器短缺,拿不了这帮流寇山匪如何,颇为头疼,为此还生了病。 席位上的各家仕族或许自身想不到什么法子,可他们都有近身的幕僚或客卿,这些人聚集在一块,总能想出个合适的法子吧。 只要军师点头,那就意味着法子可以采纳。 每人各执一词,郡守没见军师点头,又被吵得头疼。 合掌拍响,示意丫鬟们赶紧端茶。 梁王府虽然安分,可今日郡守并不想让对方糊弄过去。 梁名章是老梁王私下收的养子,未得朝廷封赏,看在他掌事的份上,郡守称他一声梁公子已经算很给面子。 跟在梁名章身后的元蠡说道:“以小的看,就和那帮山匪拼个鱼死网破,他们再厉害,能耗得过咱们?” 元蠡脸色黑一阵红一阵,平日里直爽的武夫,像只受委屈的大狗看着自家公子。 元蠡却理解成另外一番意思。 马车内,正困于梦魇的唐青被元蠡叫醒。 元蠡道:“先生,还请帮帮大公子,那些仕家都在等着看咱们梁王府的笑话!” 作为王府的门客,他不吃闲饭,该干活的时候唐青还是会认真干活的。 元蠡捡起帷帽追上:“先生,帷帽……” 浑厚的嗓子夹得跟蚊子声似的:“先生……” 元蠡孔武方正的脸一红,傻笑一声。 郡丞问:“这位贤士,为何不以面目示人?” 梁名章率先解释:“唐先生近日感染风寒,咳症严重,如若病气泄露,冲撞到各位大人就不好了。” 按唐青的理解,就是看起来更加玄乎高深了。 裹在鼠灰色斗篷下的身形瘦薄荏弱,这副病殃殃的形态装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