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站起来去补刀，但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力气。猎人露出了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表情，时岁摸出她的手机，拨出了协会的急救电话。 “我又没做到……” 时岁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不知道这话能不能宽慰到纪宁。 这个时候，只要随手补一刀，萨维就能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把电话挂断，蹲在纪宁身边，往她的伤口处洒了一些止血药剂。 纪宁抿了抿唇：“抱歉，是我唐突。” 纪宁闭眼：“……好。” 血流了一地，这里泼了许多圣水，站在哪里对血族来说都是折磨。 他的肩膀手臂、腰腹处都有明显的伤，圣水灼烧着伤口，血肉呈现暗红色，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艰难地运作着。 时岁眉一挑，准备从他身边走过。 力气不大，时岁随便一抬脚都能将他的手踹开。 萨维低低笑：“哈哈…她身上可没有你设下的限制呀。” 时岁并没有心软。 这些血族的长相真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时岁看一次感慨一次，战损状态也能让人心生怜悯。 萨维说话断断续续：“哎呀，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是我不够好看吗？” 时岁不心急，慢条斯理地动着手，压着伤口来回按，血液渗地更多了，萨维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萨维眼尾向下，神色显得有些可怜。 “在最开始我梦见过你。萨维，那应该只是你能力最简单的一部分。” 时岁说到这里就停了，指尖往里扣，伴随着血腥味愈发浓，少女的表情轻柔：“现在，给我一个救你的理由。” 伴随着时岁的声音，他只是笑，享受着时岁给他带来的疼痛感，濒死的快乐感如同潮水将他包裹，为平淡无波的生活染上一点色彩。 萨维勉强掀起眼帘，时岁正冷眼注视着他，看垃圾般的目光让萨维忍不住地想挺起腰。 明明可以直接命令他，让他说出想知道的信息，却偏偏要让恨他的猎人出手，把他弄成这副样子。 死亡为那双蜜色的眼眸染上了一层阴影，他的视线逐渐难以聚焦，萨维偏头，像是真的小狗那样用脸侧讨好地蹭了蹭时岁的掌心。 他寻觅着时岁的气味，獠牙触碰到了时岁手腕的皮肤，尖锐的牙齿向下压出一个小小的凹陷，眉宇间呈现出极端的迷醉感。 时岁蹲着看萨维咬自己的手腕。 况且纪宁对她造成了重创，再没有血液补充他就要死了。 苍白的獠牙只陷入了一个小尖尖, 手腕处的血液刚刚溢出来, 立刻被刻有咒印的舌尖舔走。 一旦时岁露出不舒适的表情, 啃咬的力道就会放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