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防备的楼春风封了自己的嗅觉，闻不到那气味，面色如常。
虽然很臭，但胜在有用，黑烟遮住了灯光，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对于他们来说，在黑暗中行走，完全没有问题。
接下来，一路过去，楼春风都是用这个办法，顺利通过了灯盏长道。
将人丢在一块石头上，楼春风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保持着公子风范。
“楼春风，我跟你势不两立。”
熏得呕吐的慕容息，胃里翻江倒海，看起来十分狼狈。
本就失血过多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枚药，缓解症状。
“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小命着想。”楼春风眼里闪着心虚，他不就是忘记提醒他。
仔细观察四周，发现前面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墙壁密不透风，不知又藏着什么机关。
“你看一下，这是哪里？”过去揪起人，望着幽暗寂静的前方。
感觉好点的慕容息，被他提起来，视线落在封闭的地方，意识到他们快到第二层宫格了。
“我们应该是第一层宫格尽头。”
整个皇陵是以九宫回格建造，层层递进，一层比一层危险。
每一层都处于封闭状态，只有开启机关才能进入另一层。
在四方开设东南西北四门，以东方青龙坐镇，为正门。
其余三门为偏门，他们是从偏南门进来的，对应的是南方朱雀。
传闻中能接引灵魂，赋予人长生的神兽朱雀。
继续走下去，他们有可能会遇到生死道。
“机关在哪里?”
他身为璃国皇子，总该知道一些皇陵机关吧。
慕容息整理了一下衣服，面容认真，他确实知道如何进入下一层的机关。
毕竟，每隔两年就得跟着父皇过来祭拜老祖宗。
来来回回，也熟悉一些机关，虽然这里不是正门，但开启的机关都是差不多的。
“跟我来。”
楼春风没有丝毫怀疑，跟了上去，在慕容息轻易就启动机关，前面出现通道后，露出了一抹笑容。
两人快速进入第二层，后面的门关闭了起来。
这条路很短，让他们很快就到了一间类似佛堂的屋子。
慕容息十分熟练地拿起三炷香，点起祭拜，插进了香炉里。
楼春风看得是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拜的。
“我们赶紧离开吧，这香能坚持半个时辰。”
慕容息脸色凝重说着，第二层宫格的机关是烛灭。
蜡烛灭掉后会有一股香气，被人吸入体内，就会令人产生幻觉，让人自相残杀。
烛灭，顾名思义，诛灭一切外来敌人。
这些香就是解药。
能够抵抗蜡烛的香气，不让他们失去理智。
楼春风看着莲花盏上点着的蜡烛，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不起眼的东西，会是一道机关，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啊。
不得不说，带上慕容息，确实省事很多，至少不用一个人瞎摸索。
“我们怎么离开？”
这里只有佛像，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通道，就像是一座铜墙铁壁。
“佛像就是通道。”慕容息上前转动香炉，佛像底下出现一条地下暗道。
第二层有惊无险，进入第三层，周围的场景变了。
重新融入了黑暗，只有尽头那抹微弱的光亮在闪动。
“这里跟正门不一样，但我听父皇说过，第三层的机关是万箭齐发的鬼弩箭，附带剧毒，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
“设那么机关，不怕伤着自己人吗？”楼春风疑惑。
“这些机关是经过一代一代改善过的，只有守墓人和我父皇清楚，而且，谁会想到自己人会带外人进皇陵。”
慕容息白了他一眼，要是换了平时，他根本不可能经历这些机关。
这不是带了一个他，怕被人发现，不好走正门嘛。
“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担心了。”楼春风一副“要完了”的样子。
“担心什么？”慕容息纳闷，他都不担心，他担心个屁啊。
“担心你不靠谱。”楼春风凑近他，嬉皮笑脸道。
慕容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他才不靠谱呢。
小心翼翼提防着周围，“咔嚓”一下，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两人身体僵住，不会这么倒霉吧？
“你说，这会不会是机关?”
楼春风语气里带着不确定，谁也没有动，生怕下一秒会触发机关。
“跑吧。”他已经看开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僵持着不是办法，为今之计，只有跑为上策。
慕容息话音落下，就被抓着跑出了几步远，后面跟着破空而来的飞箭。
黑暗中，本就不好躲避，要不是楼春风的轻功够好，他们指不定被射成了筛子。
“想想办法。”
普通的箭矢还好，这可是抹有剧毒的鬼弩箭。
中上一箭，够他们去见阎王了。
更何况是万箭齐发，密密麻麻，令人窒息。
“我正在想呢。”慕容息感觉大脑懵懵的，着急地想办法。
“嗖嗖嗖——”
几发箭穿过衣服，擦着旁边射入地面，楼春风一把将人踹向前方，回头，挡住那些箭。
“怎么有种不安的感觉。”正在参加祭祀大典的慕九湘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