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子涛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这一觉睡得实在舒服,楼下没有广场舞大妈的喧嚣,楼上没有女邻居打孩子的哭闹,更没有牛老头来骚扰砸门,实在是安逸的很。 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没有翅膀能在天上飞,没有脚蹼能在水里游,百丈悬崖都敢往下跳,大油锅里还能泡个澡……活脱脱一个猴子派来的逗逼。 现实越不如意的人,做的梦就越离谱。 于子涛细一思量,没觉着自己又多不如意啊? 钱如流水每月都有,管他买的租的还有个安乐窝,父母健康心里也还踏实,汽车的话……嗯,非必需品,没有也可以。 那为什么老感觉自己很空虚呢? 对了,我没有女朋友! 自从与张雨鸽分道扬镳,我就把杏雪当成了幻想,可远水难解近渴呀,对着一张十年前的毕业照,寥发寂寞,迟早会憋出内伤来。 佛言: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虚幻的女神只能追忆,现实女友却能给我抚慰。 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女性朋友啊……哈哈,大漂亮不就是现成的吗? “咦,不知道她把事情办好了没有?我得问问。” 于子涛停止想入非非,立马给冯瑶打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谁这么缺德占用我的频道?我祝你生个孩子没……啊,没毛病! 五分钟之后,他再次拨打冯瑶电话,还是通话中。 “我去!缺德冒泡的玩意儿,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 于子涛心里疯狂吐槽,一遍又一遍地重播,终于在三五回合之后,夺回了属于他的频道。 “大漂亮,手机烫得撒不开手了吧,和谁聊得这么火热?” “还能有谁,鲁大呆货呗!他问我有没有给你说请客的事,还问我你最近都在忙些啥……” 电话里传来冯瑶打哈欠的声音。 于子涛心里稍安,随即问道:“你下午见到徐蓉了吗?” “见到了,不过还好吧,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出现……或许对她来说,少一个拖后腿的学生,无偿不是一件好事。” 冯瑶突然语气转冷:“她问我,于子涛为什么不自己来?” “你怎么说的?”于子涛很好奇。 “我说小人之间的对决,何须大佬出场!” 冯瑶颇为得意:“就这一句话,就把她噎得半天没吭气。哈哈……既打压了徐蓉的气焰,也抬高了于总的逼格,怎么样?驴粪蛋,我这智商还行吧?” 于子涛暗爽又无奈地呵呵一声:“你行,你可真行!” “对了,鲁大呆货让咱们准时到,要不要老疤开车来接你?” “不了,金海湾离我这儿又不远,我步行没准都比你们早到呢。” “随便你吧,堂堂股神连个车都没有,真寒碜!” “我有你这辆车……哦,我是说那辆五菱宏光,多拉快跑足够用了。” 于子涛差一点失言说成荤话,幸亏冯瑶憨厚,不然又得挨她的窝心拳。 电话另一边的冯瑶,心里冷哼一声:跟我玩梗,驴粪蛋,你还嫩了点。 “买辆私家车呗,风里雨里都不怕的那种,还能做喜欢做的事,你说呢?” 我去!这已经不是潜台词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算了,我可能又想入非非了。 于子涛腰下一紧,嘿嘿笑道:“房车怎么样?吃喝拉撒睡,一车搞定!” 冯瑶突然嗷嗷狂叫:“睡睡睡!睡你个大头鬼!” 又战胜一局! 于子涛心里冒了个泡:大漂亮,棋不如人也就算了,玩梗你也是个常败将军…… 他志得意满地收起手机,随后两手高举,伸了个懒腰。 楼下忽然人声鼎沸,吵吵嚷嚷,隐约还能听见牛老头的声音。 于子涛趴到窗口往下望,又是几个老头头对头,围拢在一起下象棋。 一个大喊卧槽马,一个大喊隔山炮;一个说有种你上呀,吱哇乱叫顶个毛,另一个说我上了你好看我出洋相,没门! 于子涛思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牛老头大杀四方去,顺道学一两招妙棋,还能在陈哥面前装个逼。 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冰箱里还有一袋牦牛干,返身拿出来,撕开袋口尝了一块,干巴巴嚼不动,但味道还凑活,有一股浓烈的草原民族风。 看棋不语真君子。 这袋牦牛干刚好能堵上嘴,省得自己乱点江山。 关上门下楼,于子涛凑到了下棋的人堆里,看牛老头和刘满堂对决。 牛老头执红棋,刘满堂执黑棋,此时的盘面已陷入僵局,红棋攻势凌厉,已兵临城下,而黑棋负隅顽抗,固若金汤。 于子涛看不出牛老头破棋的妙招,只是这老头一副很屌的样子,让刘满堂很是不满。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有本事上你的卧槽马啊!” 牛老头哼了一声,斜着眼,慢悠悠吐出一句:“山人自有妙计,何须村夫多言!”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刘满堂气不打一处来:“你个臭棋篓子,还山人?你咋不当仙人呢?” 这句话可真有点过了,响当当地骂人还打脸呐! 牛老头直接暴起,一把掐住了刘满堂脖子:“姓刘的,我忍你很久了,再哔哔一句信不信我捏死你这只蝼蚁!” “有本事来啊,看我讹不死你个老王八蛋……” 刘满堂被掐得脸红脖子粗,连声咳嗦,还依旧嘴硬。 这俩老爷们怎么又干上了? 上次就因为下棋意见不和,抱在一起驴打滚,难道这次又要旧戏重演? 棋友纷纷劝架,有人说为一盘棋较真打得值,有人说不打不相识,有人说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痛快…… 好么,这还叫劝架吗? 这简直就是给两人手里递刀子! 于子涛连忙扯住牛老头的手:“牛大爷,您这手劲挺大哈,都快要人命了……” 他又转向刘满堂:“刘叔,您这腰杆子挺硬哈,死都不松口……” “要你管?滚一边去!” 两人异口同声怒怼于子涛,谁也不肯让步。 “好吧,算我没说……” 于子涛撤回手,往牛皮纸袋里一摸,顿时脸色古怪:“我的牦牛干呢?” 纸袋底部露了个大洞,满满一袋牦牛干连根毛都没剩,而身后咕叽咕叽的声音又特别刺耳。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了那个可恶的小偷。 “肉丸子!你个小狗贼……” 于子涛暴喝一声,一脚踢向正大吃特吃的泰迪犬。 这个小家伙多日不见,竟灵活地像个鬼泥鳅,左闪右躲,哧溜一下就钻到了牛老头的脚边。 打狗还得看主人……算了,看在牛老头的份上,暂且饶你狗命! 牛刘二人还在梗着脖子撕扯,没有适合的台阶,这俩人能纠缠到明儿早上去。 于子涛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离十八点还差一刻。 冯瑶和陈哥他们开车去,那我就笨鸟先飞了,慢慢溜达着,看山看水……哦,大马路没有山水呀? 有啊! 你看那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不就是山吗? 那眼波流转,眉目含情的,不就是水吗? 生活中不是没有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哈哈……别打我,这话不是作者说的,是那个搞人形雕塑的罗丹说的。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人如流水车如龙,全都乌泱泱地往前涌,于子涛也被裹挟其中,向着金海湾方向移动。 十字路口绿灯一过,东西人流一分为二,路面刹那间就清爽了很多。 于子涛慢悠悠走在步行道上,不停有电动车从他身边疾驰,连喇叭都不按,悄默声地与他擦肩而过。 再过一个路口,顶多七八十米的距离,就会到金海湾酒店。 于子涛掏出耳机戴到耳朵上,边走边听番茄小说,一时听得入迷,连有人从后面叫他都没听到,直到肩膀被拍一扭头,才发现是鲁飞。 鲁飞骑着小黄车,一手拎着装酒的大木盒,一手扶着车头,吭哧吭哧地跟着他。 “我刚才去找你,牛老头说你出了小区往南走了,我猜就是这个方向,来……快帮我拿着!” 鲁飞将大木盒往于子涛手里塞,却被他残忍拒绝。 “哎呦老涛,还生气呢?为那点屁事不至于吧!我都把徐蓉狠狠揍了一顿,你还不满意啊?” “我都说了,你离我越近,你媳妇恨我越深。” 于子涛摘下耳机,瞥了一眼鲁飞:“要不是贪恋你这点剑南春,我才懒得理你。我可给你说哈,咱俩之间的鸿沟,都是你媳妇耳边风给吹的!” 鲁飞停下车,尴尬地挠了挠头:“媳妇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咱没必要和一个妇道人家较真吧?” “看你喽,只要你不受夹板气,我是无所谓,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于子涛很大方地握手言和,给了鲁飞一个大大的台阶下。 “对嘛,这才是铁杆兄弟!” 鲁飞腾出手,激动地想来个迷之拥抱,不想小黄车重心一歪,咔嗒一声,连人带车都墩在了地上。 所幸他左手的大木盒还提溜着,完好无损,屹立不倒。 于子涛伸手要接木盒:“光天化日的,你搞毛啊?要是把酒弄坏了,我可跟你急!” “你都不问问我好着没,还担心这破酒?” 鲁飞摸了摸屁股,疼得直抽抽:“赶紧把车扶起来,压着我腿了!” 于子涛弯下腰,撅着屁股去拉车头,鲁飞踉跄着站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土。 “真是倒霉鬼催的,幸亏咱这一千多的酒还好……” 他嘟囔着,突然失声大叫:“老涛,快躲开!” 于子涛纳闷,刚一扭头,只见一辆电动车如疯牛一般,从身后直直冲了过来。 他侧身想躲避,刹那间电动车已到跟前。 “砰!” 一股大石般的巨力,直击他后背,瞬间将他掀翻出四五米。 于子涛闷哼一声,只觉肋骨刺痛,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搅碎了一般,眼前一片虚无。 “老涛老涛!你怎么样?” 鲁飞跑过去将他抱住,看到于子涛眼睛翻白,气息微弱,他吓得脸色发青,慌忙拨打120,又对着于子涛耳朵大吼:“老涛,挺住啊,救护车马上来了!” 他嗓门很大,但动作并不利索,甚至颤抖得厉害。 于子涛艰难地睁开双眼,嘴唇抖动了一下,脖子便无力地耷拉下来。 鲁飞眼泪哗哗地往外涌,他用力晃悠着,试图让于子涛清醒过来。 “老涛,你他妈别吓唬我啊,快醒醒……我求你醒醒啊……”喜欢炒股:一万开局,一年赚了一个亿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炒股:一万开局,一年赚了一个亿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