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阳点点头，陈子廉的行程已经从学校得到了证实，学校也不知道他提前返程这件事。
“是，卑职这就去办！”
“老陈跟我一直都是单线联系，至于他和上级以及其他人的之间的联络，我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我们干情报工作的，有着严明的纪律，不该问的绝对不能问，老陈这个人啊，组织纪律性极强，就是问了也是白问……”
“不……不要……你不要动我女儿，我求求你！”老胡被刘海阳拿捏得死死的。
“老吴，必须赶紧想办法找到陈教授，不然就危险了。”
老胡点点头，眼泪又流了出来，他赶紧目视窗外，喃喃说道：“我真不知道，他离开临城之后就没有跟我联系过。”
无论自己多么仇恨面前这个可恶的特务，即使把他的骨头都嚼碎了，自己的人生再也回不去了。
刘海阳道：“这些我们都搜遍了，根本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情报和线索。”
老陈死了！
他和陈子廉是多年的老战友了，两人在临城合作默契，私人关系也都很好。如果非要选一个他最不愿出卖的人，那这个人一定是老陈。
老胡凝眉深思了片刻，苦着脸道：“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他这个人十分的谨慎，口风很紧，不该让我知道的，从来不多说半句。”。
对于组织而言，他是一个出卖组织和同志的叛徒。
吴锋剑摸着自己的下巴，陈子廉这么快就离开了学校，说明他已经看到了示警消息，可他到底会去哪里呢？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老胡看着刘海阳阴险地冷笑，恨不得上前一口咬断他的喉咙。
吴锋剑得知消息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是上海那边的同志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撤离的消息告诉陈子廉。
“这个我相信，但是以往你们在见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带着什么特殊的东西。”看着老胡一副颓废的样子，刘海阳问。
一时间，只要是跟老胡有过联系的同志，都被要求第一时间进行转移。
岂料，刘海阳接下来话锋一转：“原本是一场完美的结局，可是他自己却没有你想的明白，不识时务，负隅顽抗，结果……结果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有留下。”
舒志诚还告诉吴锋剑，在陈子廉的家附近，也有不少的特务在活动。
是他害死了并肩战斗多年、情同手足的战友！
如果不是被女儿牵绊着，老胡早就选择跟特务们同归于尽了。
老胡耷拉着脑袋，用手使劲地掐着太阳穴和额头，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刘海阳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重重地敲击着他的脑仁。
而且，事情紧急，他确实也没有可用之人了。
老胡突然感觉，丢失信仰的自己形同丢掉了魂魄一样。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老胡的头再次低了下去，心脏却是砰砰直跳。
舒志诚用力点头：“已经确认过了。”
刘海阳知道，女儿小敏是老胡的命门。只要将小敏控制住，老胡就会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里。
从老胡刚才一系列的反应来看，老胡不像是在说谎。
如果没有这个特务，他和老陈应该已经碰面了，并且在商量如何协助江北来的同志完成任务，而小敏此刻也正在学校里上课，不用跟着他担惊受怕。
老胡的脸上流露的是复杂的痛苦的表情。
一步错，步步错。
“姓胡的，老子告诉你，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老子不知道，要是你再敢跟老子耍样，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的你的女儿了！”
可是，既然陈子廉回到了办公室，就没有理由没看到自己在报纸上登的寻人启事。
刘海阳揣着一肚子的怒气赶到了关押老胡的安全屋，见面不由分说就扇了老胡两个响亮的耳光。
老胡被骂的狗血淋头，他交待的速度的确不够快。
刘海阳斜眼扫了过来，又道：“差点忘了，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的上级陈子廉已经回到临城了，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舒志诚书店找吴锋剑，给他带来了一个令无比震惊的消息——
老陈从刘海阳的手里逃脱了，这对于老胡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样可以减轻一些他的负罪感。
老胡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不得不说，特务们的搜查工作迅速而详细，里面的内容密密麻麻地记了三十多页。
“老子给你脸，你他妈的不要脸，当老子是傻瓜是不是？”
即使是大白天，屋子里也拉着厚厚的窗帘，在昏暗的灯光下，老胡蓬头垢面，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影子拉得很长，犹如鬼魅一般。
吴锋剑偏过头问：“志诚，你确定陈教授是从学校坐着黄包车离开了？”
“老胡，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老胡沉默了，抓着笔记本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无论如何也翻不开下一页。
老胡突然就自顾笑了起来。刘海阳不知老胡为何发笑，老胡直笑得眼泪横流。
这时，一个特务敲门进来，递给了刘海阳一个笔记本。
他太了解自己的老战友了，陈子廉再忙也会阅读每日订阅的报纸，雷打不动。
其实这很好理解，老胡虽然供出了陈子廉，但是陈子廉要两天后才会返回，这两天的时间里，红党地下党势必会想尽办法通知陈子廉撤离才对。
老胡捧着笔记本：“我从来不去学校和家里找他，我是……我是真不知道。”
原本吴锋剑最担心的人是陈子廉，好在陈子廉去了上海，而吴锋剑已经通过组织上向上海方面的同志寻求帮助。
忽然，吴锋剑的眼前一亮，轻轻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是电台，他一定是去转移电台了。不行，我得赶紧出去一趟。”
说完，他立即就要起身出门。
“老吴，不行，这太危险了，外面到处都是特务，他们到处都在抓人，不如让我去，我的目标小的多！”舒志诚拦在门口。
吴锋剑自然不肯，两人正在争执不下之际，外面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响。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