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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万岁 第155(1 / 1)

谢宝因不受控的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而后,林业绥落在其腰间的大掌彻底失控,吞下女子的所有。二人刚有所深入,林圆韫与林真悫来了。谢宝因生怕被孩子看见,吓得立马从男子怀里离开。林业绥笑了笑,起身与两个孩子告别。男子才离开不久。家中的侍婢便来此请见,忧心的叩头伏地:“女君,女郎已经知道那件事,此时该如何。”谢宝因闻后,一言不发。在十二月,陆六郎就已聘娶新妇,但博陵林氏驱车将女郎从他家接回还未六月,崔夫人为了吴郡陆氏的声誉,不敢宣扬。她因忧心林妙意闻之伤心,所以始终都未曾告知。她轻叹,然也只能说:“既是随侍,那就常常侍在女郎左后,防止出事。”随侍诺诺而退。而谢宝因望向趴在熊席上嬉戏的姊弟二人,莞尔一笑。距建邺城十三里外的杨柳亭中,原来的柳青被一片白给覆盖,看过去了无生机,只有四匹棕马齐立雪中。驾车的驭夫远远看见,高声告知车舆内的男子:“家主,亭子旁边停着驷马所拉的车。”林业绥眸光稍顿,搁下手里的竹简,嗓音清冽:“在他们车旁停下。”驭夫迅速禀命,很快就驱车停靠过去。驷车里也忽然有了动静,只见有舍人立在车旁,恭敬道:“我家主人请林令公下车一叙。”林业绥长指挑开车帷,朝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望过去,想着有些话还需要再告诫,随即弯腰下车。扈从拿着大裘,为男子披上。知道知昨日所发生的事情,李乙目光黯淡,带着对那人的怨恨,而在看到男子的时候,又顷刻变得温和:“是我连累了林仆”停顿一下后,他无奈改口:“令公。”林业绥付之一笑:“此事无关殿下,某不敢受。”李毓被攻击是多方凑成的结果,太子想要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报仇,他则要明确的告知天子,今国有储君,轮不到亲王来接受朝贺。李乙还是说道:“终究是因我之故。”林业绥也不再为此而推拒,抬眼望向漫天白色的一点黑,语调缓慢:“臣有事相问,还请殿下勿要隐瞒。”李乙颔首致意:“尽可问。”想到叛乱,林业绥的神色渐冷下来:“殿下可曾命东宫属官前往汝阳郡为哀献皇后修建宗庙。”李乙不知所以的嗤了声,驳道:“哀献皇后乃元配,日后必要共附太庙,留名国史,我为何还要另外修建庙宇,此举名不正言不顺,好像哀献皇后生前有罪,死后灵魂都只能到他处安魂,那我岂非不孝?”那就证明确实有人想要在天子弥留之际鸠占鹊巢。尚未弄清全部的林业绥目光凛冽,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叛乱,倘若不去,只怕那人就真的要趁势谋反。在登车离开前,他最后一次告诉面前的这位储君。“殿下绝不能离开国都。”林业绥被贬斥国都,以惩其不轨之心的的消息无胫而行,一月乙亥的在天子寝殿之中的君臣争执亦流言于都。随即,裴爽等人也遭天子贬谪。冬一月中旬,天子再次有疾,常常卧榻不能起。由长生殿舍人告知尚书、门下、中书三省,天子需养疾,不议国政,而国都的高官及诸位大王也开始轮流侍疾。在孟春二月,李璋大病。庚午黄昏,内侍忽然奔走在国都。直言天子病笃。东宫闻之,迅速乘车来至长生殿,但刚走到殿阶之下就看见李风与李毓在争执不下,贤淑妃在饮泣。源由是李毓命宫中禁卫看守殿门,为天子安心养疾,严令禁止任何人进出,并怒斥长生殿的内侍假传帝命,天子身体无事,毫无病笃之兆,欲以大不敬之名问罪。李风则暗讥李毓是要逼宫。李乙看向数日来都侍奉在天子身边的内侍,皱起眉头,自有储君威严:“究竟是否假传,进去一看就知,七大王这是在做什么?”贤淑妃止住眼泪,像是受到何人的惊吓,当下哽咽:“我今日一直在长生殿侍疾,陛下从未说过要见谁,三大王夜里突然闯宫,意欲何为。”李乙冷笑着接了话:“陛下不说见谁,我们为儿为臣就不能见自己的君父?”贤淑妃还记着太子少时咬自己手掌的疼,不禁结舌:“不、不是。”李毓见生母被如此对待,站过来拱手行礼:“阿姨虽然只是一介妇人,但心系陛下安危,所以才有刚刚之言,若有冒犯,长兄勿怪。”李风不顾太子劝阻,直接一言戳破这对母子的心思:“她心系陛下安危,你李毓心系的又是什么?”最后是病榻上的人开口为他们解围:“让太子进来,其余人不见。”像极鹰,回到帝王的位置上,自称为朕:“你居然还不明白朕的用心?林从安确实是个可用之人,他的谋算心机,天下无人能比,但你性情虽然随我躁怒,然待人过于热忱,只要旁人待你好,你就要付出全部相待,竭力去护,对太子妃是这样,对你三弟也是这样。但你要明白,有朝一日你将成为天下之主,该想的应该是要如何驾驭他们,这就是成为天子的代价。”“身边都是臣,再无亲人。”天子重重吐出一口气:“那些人都是你未来所能用的良臣,我今日贬谪林从安等人,来日你继位再任用他们,即使林从安不感恩,然裴爽那样的赤子也必然会对你死忠,倘若你不愿再用,我也算是为你提前解决祸患。”李乙听到这样的话,眼眶瞬间湿润起来,在心中只觉得阿娘的死、三弟的腿伤以及自己多年来的痛苦,在这位天子眼里看来都是可以被牺牲的,甚至还试图要他也成为这样的人,抛弃正室,利用仅剩的亲情、友情。作为未来的帝王,他一字一句的告知:“臣只知道帝王亦是人,旁人待我以真心,我就要还以真心,这世上没有易如反掌可得的真心,而谢仆射以一片真心待陛下,陛下又对他做了什么。”“臣绝不做孤家寡人。”李璋被气得又想大骂竖子,但最后还是忍了回去,半翻起身,手肘撑在榻上,五指紧紧攥着胸间衣物,挤出一句:“就你这样的倔脾气,叫我如何放心把天下交予你。”大约因为天子浑身都是病弱之气,李乙已经没有往昔的畏惧,只是继续言道:“陛下知道哀献皇后是如何薨的。”这是陈述,而非问句。李璋怔住,连呼吸都忘记,等明白过来,身子重重落在卧榻之上,无奈吐出一句:“我走之后,她们母子,你想杀便杀吧。”殿内烛火长明,蜡泪顺着灯架流落。李乙也红着眼从里面出来,冷看一眼贤淑妃母子,径直离开。东宫里的羊元君一直不曾睡下,不耐其烦的在教一个三四岁的稚童习《尚书》,这是昔年抱养到她膝下的那个孩子。随即,见稚童开心的跑向殿门:“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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